茜宇不以為然,自己拿了一塊核桃酥在手裡,笑盈盈道:“聽緣亦說宜嬪被皇帝召去涵心殿了,恐怕過會兒也要來的。”說著便只看孩子們。
錢韻芯柳眉一挑,心裡添了幾分氣,那個狐媚子怎麼就這樣受皇帝待見的?她向身邊的沈煙丟了幾個眼色,一張櫻桃嘴翹得老高。
璋瑢看在眼裡,她記得妹妹之前說如今的後宮一個個都很精明,可是這個錢公爺家的女兒似乎不是,若不是她的高貴出身和昭儀之位,恐怕早就不被人容得下了。
茜宇也看在眼裡,這是她第一次請錢韻芯過來坐坐,不想大家鬧得不愉快,便開口笑道:“本宮看昭儀的眉毛畫得極好看,用的是上好的眉筆吧!”
錢韻芯有些得意了,眼睛閃閃笑道:“是江南進貢的上好眉筆,色黑且容易上色,是皇上賞賜給臣妾的。”
璋瑢笑道:“這樣好的東西,也是昭儀用了才不會糟蹋了,本宮眼裡昭儀可比那些江南女子更俏麗多姿呢。”
錢韻芯眉頭一揚,滿臉得意的笑容,她的心地很單純,喜怒都擺在臉上,難以自制地喜歡錶現自己的情感。
然不等她開口說話,便見元戎氣呼呼地跑過來,一下子撲在茜宇懷裡,惹得旁邊的緣亦大驚失色,好在茜宇也有準備,早就用手抱住了她,璋瑢亦是眉頭一蹙。
“皇祖母,皇祖母……”元戎將一張肉鼓鼓的臉蛋黏在茜宇的身上,此刻她的母親也在她卻抱著茜宇撒嬌,小孩子的聰明就在這裡,誰最大,她就對誰好。
茜宇喜歡的不行,捧著她的臉蛋問怎麼回事。
元戎一副小大人的模樣,一回身指著身後的幾個男孩子嘟囔道:“四哥哥說戎兒是女孩子,不帶下棋的……皇祖母,戎兒也要下圍棋。”
茜宇正要哄她,卻看到傑康捧著一碗玉石棋子過來了,他們小哥兒倆長得一模一樣,幾乎是分不開的,於是嬤嬤們便給三皇子傑安腰上系一根紅色的汗巾,四皇子腰上不繫,因而茜宇才一眼看得出跑來自己身邊的是傑康。
“皇祖母,元戎好搗蛋的,往後咱們玩不要帶著她!”傑康一手捧著一碗雪白的玉石棋子,認真地對茜宇道,還昂著腦袋看著元戎一副哥哥的驕傲。
“哼……”元戎急壞了,她伸出小手一下子把傑康手裡的棋子碗打翻在地上,嘴裡嚷嚷道,“四哥哥是壞人,你也不要玩了!”
玉石棋子散落開,發出“嘩啦啦”的響聲,就連外頭侍候的宮女都探著腦袋來看,殿裡卻隨即一片寧靜,傑康愣愣地站在那裡,不知所措的模樣。
沈煙被女兒的舉動嚇呆了,她不敢想女兒竟這樣嬌縱,一時羞愧不已。
“哇……”元戎不知是不是被棋子撒落的聲音嚇到了,她竟先哭了起來,撲在茜宇的懷裡一抽抽地哭得很傷心。
茜宇亦是又氣又好笑,便招了兒子和傑宸過來安撫傑康,自己抱著元戎又哄又拍的,可是小丫頭還是哭得很傷心。
璋瑢和錢韻芯兩人看了卻是心裡甜膩膩的一片,她們多希望也能有自己的孩子,孩子能在懷裡撒嬌,錢韻芯是沒有的,可璋瑢早已把璃兒當成親骨肉了,但如今赫臻要自己骨肉分離,她當真難以割捨。
沈煙立身到茜宇身邊,滿臉無奈道:“這孩子自己做錯了事情,還惡人先告狀。娘娘這樣哄她,她越發有臉了。”
元戎知道母親要責怪了,於是黏著茜宇哭得更大聲,小身子扭啊扭的,委屈極了的模樣,卻偏偏不敢去看沈煙。
沈煙又氣又惱,她曉得宮裡就只有元戎一個公主,多少人寵愛著,把她當寶貝一樣捧在手裡,她不曉得下一個公主什麼時候才會出世,卻不希望自己的女兒被人寵壞了,養一副嬌縱跋扈的公主脾氣出來。
茜宇笑而不語,只是拍著元戎輕聲哄著,錢韻芯卻笑道:“蓮妃這話難道是怪娘娘她寵壞了戎兒嗎?小孩子家家鬧些脾氣總是有的,蓮妃娘娘別掛在心裡才是。”
璋瑢從茜宇手裡把元戎抱過來,親了兩口,頷首對沈煙道:“昭儀這話說得對啊,小孩子嘛……日後蓮妃多教導一些,孩子長大了自然就會懂的。”
錢韻芯得意一笑,走過去拉著傑歡的手滿臉慈愛地笑道:“二皇子是哥哥啊,快去哄哄小妹妹。”傑歡此刻倒不靦腆了,徑直過來璋瑢面前,伸手牽了元戎要帶她走。元戎似乎特別偏愛這個哥哥,很聽話地跟著走了。再有傑康也聽了大皇兄和小叔叔的話,過來一起領著小元戎去一邊下棋去了。
小孩子的哭哭鬧鬧是很單純的,不帶一點心思,也不會存在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