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日內,所有人都不得外出,在自己的寢宮內避痘。”皇后的神態疲憊,又道,“妹妹這段時間你暫住坤寧宮吧!”
皇貴妃跪在地上,淚流滿面,“臣妾懇請皇后娘娘讓臣妾回去照顧若笙,她現在很需要我!”
“妹妹!你從未得過此症,太醫說過,只有患過都症之人才可以貼身照顧!”
“可是,我是若笙的娘啊!”皇貴妃心痛萬分,連敬語都忘了,“若笙一個人孤孤單單地躺在寢宮裡,她會很害怕,皇后娘娘,請你讓我去吧,讓我去吧!”
皇后何嘗不心疼,但還是用強硬地口吻道:“皇貴妃,你要記住,你除了是若笙的娘,還是皇上的妃子,本宮不能讓你去冒這個險。”
“娘娘……”皇貴妃傷心欲絕,苦苦哀求。
懿貴妃跪下來扶著皇貴妃,對皇后道:“娘娘,臣妾可以體諒姐姐的心情,請娘娘可以通融!”
“懿貴妃,”皇后的眼中閃過一絲怒容,正色道:“你不要再說了,本宮不會答應的。”又對眾人道:“現在,你們全部回去。懿貴妃、德妃、良嬪,你們都看好自己的孩子,不要再多事。”眾人福身稱是。
皇貴妃依舊苦苦哀求,她想來穩重優雅,今日為了自己的女兒,卻將一切都拋在了腦後!
“娘娘!”茜宇站了出來,對皇后福身道:“臣妾小時候出過痘症。”眾人聽說都將驚訝地目光落在茜宇的身上。薀蘊和璋瑢面面相視,知道妹妹又於心不忍了,十分擔心。
“恬嬪!”皇后問道:“你想說什麼?”
“娘娘,臣妾願意去麟趾宮照顧三公主。”茜宇淡然道,“皇后娘娘也可宣臣妾的家母進宮一同照顧,家母也得過痘症,臣妾幼年時就是在家母的照顧下安然度過的。”
皇后聽後,謹慎地對身邊的安泰說,“去御醫館查一下《妃嬪病簿志》看一下恬嬪是否有過此登記!”安泰去了,皇后又對茜宇道:“並非本宮不相信你,但是茲事體大,不得不小心而為之。”
片刻後安泰回來,稟告確有此事,並說御醫館已被好藥水、湯藥,只等各宮妃嬪回宮。
皇后看了一眼茜宇,又看了被扶起來坐在椅上傷心欲絕的皇貴妃,嘆了口氣道:“既然恬嬪你願意,本宮也不阻攔,你且去吧!麟趾宮裡就交給你了。”又對皇貴妃道:“本宮能做的只有這些了,妹妹,你還是保重你自己的身體。”皇貴妃知道自己再懇求也無濟於事,雖對茜宇並不放心,卻充滿了感激,微微地向茜宇點了點頭。
茜宇報以微笑,福身告辭,看見璋瑢和薀蘊關切的眼神,淡淡一笑,大步地走了。
於是眾人各自回去,皇宮突然變得十分安靜,到處只能看到太監宮女在噴灑藥水,焚燒艾草。皇貴妃身在坤寧宮,卻心在女兒身上,每日跪拜在痘神娘娘的神位前,祈求禱告。
茜宇來到麟趾宮時,若笙已經昏迷,一個十一歲的女孩子,身材異常地嬌小柔弱。茜宇分明記得自己十一歲時是那麼的健康活潑,雖然母親天天盯著自己學習禮儀、舞藝、書文等等許多的東西,但自己的臉上無時不是掛著燦爛的笑容,可是這個嬌小的公主,卻空有了千金貴體,日日承受著病痛地折磨。
茜宇配合太醫精心地照顧若笙,若嵐被送到了坤寧宮,除了幾個年長的宮女和茜宇一起在皇貴妃的寢宮外,兩個太醫和一些宮女太監在偏殿熬藥、休息,整個麟趾宮冷冷清清,茜宇坐在床邊,時時刻刻關注著若笙的情況。
三日後,若笙臉上和身上的痘瘡都脹起了膿水,高燒不退,小小的身體時不時地抽搐,太醫對茜宇搖頭,茜宇十分難過,囑咐道:“先不要稟告皇貴妃。”太醫會意地點了點頭。
茜宇做到床邊,扶起若笙的身體,靠在自己的身上,樂兒喂藥,可是若笙牙關緊閉,怎麼也為不進去,樂兒急地哭了。
“樂姑姑!”茜宇道,“你來扶著公主,把湯藥給本宮。”
兩人交換後,茜宇要宮女另外拿了一把湯匙,將若笙的嘴掰開,把匙柄插入口中,用另一隻湯匙順著匙柄一點一點地將湯藥灌下去。樂兒見要灌下去了,喜出望外,連聲道:“謝謝娘娘,謝謝娘娘!”隨即哭道:“公主的身體一直都很不好,我家主子每天都為公主操心,如果這次公主不能逃過此劫,娘娘一定會傷心欲絕的。”
“樂姑姑,難為你留下來照顧公主,也是主僕情深。”茜宇用手巾擦拭了若笙的嘴角,輕聲道:“只要有一點的希望,我們都要努力。本宮小的時候,就是在孃的照顧下安然度過的,雖然本宮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