璋瑢笑著從袖口中掏出一封紅包,遞與茜宇笑道:“以後姐姐給你過年紅包,姐姐又何嘗見到爹爹、娘了?”
茜宇驚喜地接了,連忙拆開來,笑道:“還是姐姐疼我啊。”
璋瑢見她純真的笑容,心裡也是喜歡,想到剛才皇后那身雍容華貴、豔驚四座的朝服,淡淡道:“今年四月裡,我們也要行大禮了。”
茜宇看了一眼璋瑢,將紅包塞入袖口,蹲下身子用手捧起草地上的積雪來玩,笑道:“妹妹剛才看著德妃與如妃身上的朝服,如果穿在姐姐身上,一定更好看。”
璋瑢的眼神中似乎泛起一絲不屑,笑道:“如果妹妹穿著一定也更好看。”
茜宇嘴角微微一揚,用手團了個雪球,站起來笑道:“我們姐妹兩個無敵雙姝,就是荊釵布裙,美麗的容顏也任是誰都無法撼動的。”
璋瑢打了茜宇的手,雪球過落下去,又散成了細雪,紛紛揚揚復又落回到地上,口裡嗔道:“越發沒規矩了,哪裡學來這樣的話?好沒臊的。”茜宇挽著璋瑢嬉笑討饒一回,兩人逛逛,便要回裕乾宮,正走著,卻聽見前頭一個老嬤嬤的話:
“小祖宗,您饒了奴才吧!您弄得這一身泥,一會子去了,娘娘瞧見又是一頓罵。”又聽到琅琅的童聲道:“嬤嬤,你不要告訴母妃好不好?母妃就不會知道了。”
茜宇二人會心一笑,走過去看,果然是若珣公主不知哪裡滾了一身泥,笑嘻嘻地坐在地上,看著滿臉無奈的嬤嬤。
茜宇心疼,連忙過去,也不顧若珣身上的泥便抱起來,罵道:“你這嬤嬤也糊塗了,大雪天的讓公主坐在地裡頭,撞了風,你有幾顆腦袋?”
璋瑢也笑著過來逗若珣:“小乖乖,怎麼像個孫猴子似的,滾一身泥呢?”
那嬤嬤見兩位主子過來,早已跪在地上了,又見恬嬪抱怨,便磕著頭,辯解道:“娘娘您不知道,今日德妃娘娘給小公主換了新裝,千叮萬囑下午行禮之前不能弄髒了,奴才才一個轉身,公主就不見了,尋到御花園來,才看到公主在雪地裡堆雪人玩。弄得身上又是雪又是泥的,德妃娘娘要是知道了,奴才又要受罰了。”
璋瑢嗔道:“你這嬤嬤,難道德妃娘娘還稀罕一套衣服不成?自己沒好好看住公主,這會兒倒怕起主子來了?”
茜宇抱著若珣,覺得她身上的衣服似乎沾了雪都溼了,擔心若珣會著涼,便道:“好了,你也別回去了。同本宮和敬妃娘娘一起到裕乾宮,先替小公主把衣服烘乾了。回去娘娘要是問起來,就說在本宮那裡玩就罷了,也不賴你受罰!”說著也不理那嬤嬤願不願意,就對懷裡的若珣笑道:“小公主?跟姨娘去敬母妃那裡玩好嗎?”
若珣本來聽嬤嬤這麼說,自己也有些懼怕母親,聽說可以先去別的宮殿,自然也願意,便笑著道:“好。”小孩子果然沒有心跡。
這樣,茜宇姐妹二人,便帶了若珣回去,下午逗著若珣玩耍,時間也打發得快。後來索性兩人親自將若珣送了回去,德妃今日忙著皇后那邊的事務,也無暇理會女兒,見兩人照顧了半天,十分感激。茜宇瞧著,德妃見到自己似乎已經沒有了先前的尷尬,但是兩人之間的心結若不解開,甚是不好,於是暗暗盤算著。
寅正時分,喜轎準時從朝陽門進入慶寧宮,皇帝、太后、皇后都已在上座座穩,真悠兒穿著紅豔豔的禮服,頭上鸞鳳和鳴的錦蓋也沒能蓋住她心中的喜悅與羞澀。叩拜了皇帝、太后、皇后之後,便往崇極殿、崇德殿參拜祖先。等全部禮節完成之後,皇宮又大擺筵席,請皇親國戚喝喜酒。按照原先的慣例,皇親國戚於正月初一行祭拜禮之後,全部都要離開皇宮,連續兩天大宴群臣這還是頭一遭。私底下都紛紛揣測著什麼。
茜宇見有情人終成眷屬,也是十分高興,晚宴時不免多喝了幾杯酒,臉上泛著紅暈,十分嬌美。但酒喝多了,身體不免發熱,於是取出絲帕拭去額頭上沁出的汗水,但是這個小小的舉動,卻引來了許多人的目光。
懿貴妃無意瞥見茜宇拿在手上的絲帕,嘴角露出淡淡的笑容,隨即只是繼續給臻麟喂些食物。瑾貴妃看到茜宇手上的絲帕,便有些侷促不安起來。德妃和如妃看見,只是淡淡相視,眼神中有些疑惑。
這些細節都未逃過璋瑢的眼睛,順著她們的眼神看過來,也停留在了茜宇手上的絲帕,這塊半舊不新的絲帕,怎麼就惹來那麼多的目光?
第二十九章 牡丹(一)
前文說到,臻傑與真家小姐的婚禮順利舉行,喜筵上茜宇無意拿出的一塊絲帕拭汗,惹來眾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