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來了許久了。”
璋瑢一驚,隨即平和下來,匆匆進去,帝妃二人談話許久,直至深夜才熄燈休息,卻不知道說些什麼。也是奇怪,赫臻今日明明在坤寧宮歇息,如何這一刻卻在璋瑢這邊了。
茜宇躺在床上,久久不得入睡,輾轉反側,腦海中全是薀蘊方才在冷宮中淒涼的身影,手中拽著那方赫臻贈送的絲帕,心中念著自己心愛的人,可是他卻又不得不將愛分成那麼多份,自己用全部的愛去換取那一星點兒的愛意,究竟有沒有價值?茜宇如今的煩惱,只怪她心太善,薀蘊的事情她完全可以不用操心,可她卻竟將之前的仇恨一筆勾銷,以德報怨。其實茜宇心裡知道,當自己第一眼看到臻雲甜美的笑容時,她就告訴自己,不可以讓這個幼小的生命失去親孃,怨怨相報何時了,或許將仇恨化解了,才是對自己最好的交代。
茜宇昏昏睡去,翌日清晨,便匆匆趕到坤寧宮,她知道要救薀蘊必須先讓自己重現攝人的光芒。
皇后的臉色不太好,坐於上座上,沒了往日的笑容。眾人都默默不語,茜宇來後只是坐下。片刻後,皇后開口道:“來人,去冷宮把良嬪帶來。”
“且慢!”懿貴妃突然開口,示意太監退下,轉身對皇后道:“娘娘,這件事情,臣妾有些愚見。”
茜宇的嘴角微微揚起,泰然地看著懿貴妃,雖然她的舉動出乎了茜宇的意料,但還是想靜靜聽她要說些什麼。
皇后淡淡道:“說吧!”
懿貴妃微笑道:“臣妾愚見,昨日之事似乎並不像看起來這麼簡單。”說著站起來,緩緩道:“良嬪向來都是謹慎穩重的人,且不說為人如何,只是憑良嬪的聰慧,如果存心蠱害娘娘,難道還把巫物隨身帶著等著娘娘來發現嗎?所以臣妾認為這件事情也許另有隱情。”
皇后聽後臉上表現出有所覺悟神情,嘆了口氣道:“妹妹說的是有道理,本宮也想過,這件事情也許並不是衝著本宮來的,而是有人要故意陷害良嬪,但是昨日她慌張的舉動,大家也是有目共睹的。”
懿貴妃站到皇后身邊,微微福身道:“臣妾愚昧,心裡只念著良嬪平日的溫良,故而沒有想到這一點。”
璋瑢笑意滿滿地看著眼前的情景,心中想到:好一個懿貴妃,僅僅一句話,既表現了自己善解人意、大度的胸懷,又順著皇后的意思,兩邊都不得罪。
皇后說道:“這就要看良嬪怎麼說了!”正要再叫人去帶薀蘊,茜宇卻盈盈地站了起來。
茜宇走到皇后面前,微微福身,說道:“娘娘,為了後宮的安定,臣妾有件事情本不想說。但是昨日看到良嬪娘娘被誣陷,臣妾感同身受的同時,近日又聽了懿貴妃一番話後,便覺得如果臣妾再不說,那麼這後宮裡就更加不得安寧了。”
皇后的神色定然,淡淡笑道:“恬婉儀什麼時候也關心起後宮的安寧了?更何況,良嬪是否被誣陷,還有待定論,恬婉儀你要注意你的言行。”
茜宇從容不迫地從袖口中抽出那方自己珍愛的絲帕,輕輕展開,鎮定道:“娘娘,這是臣妾回到馨祥宮後,從存放絲帕的錦盒中找到的。”
一語激起千層浪,眾人紛紛抬頭探看,皇后臉上露出難以掩飾的驚訝,懿貴妃的慌亂眼睛出賣了自己鎮定的神態,瑾貴妃的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站在遠處的李佳媛渾身顫抖,恨不得馬上離開。
茜宇微微一笑,將絲帕慢慢疊起來,意味深長道:“這是皇上曾經賜予臣妾的。”說著跪了下來,眼圈微紅,緩緩道:“那日臣妾見李佳媛拿著那方外形酷似的絲帕,只以為自己百口莫辯,所以臣妾斗膽選擇保持沉默,因此冒犯了皇后娘娘,還請娘娘恕罪。但是今日臣妾見宮中……”茜宇看了一眼身邊的蘭妃,提高了聲調恨恨道:“那些心術不正的人將蓄意栽贓、任意妄為之風愈演愈烈,臣妾這才發現,所謂的忍辱負重,只會給後宮帶來更多的不寧。”
“你!”皇后難掩驚訝地表情,隨即道,“本宮怎麼才能相信你的話,為什麼會有兩塊一模一樣的絲帕?”皇后驚訝,是因為她分明記得那天赫臻在坤寧宮看過後,親口承認了那塊絲帕是姐姐的,自己和姐姐那麼親密,姐姐的東西自己自然也是熟悉的,李佳媛那天拿出來的,分明就是姐姐的遺物,為什麼今日恬婉儀又能拿出一塊一模一樣的來呢?
茜宇俯身道:“回娘娘的話,這個恐怕皇上會有定論!”
皇后當然不能說這是淑賢皇后的遺物,也不能說自己曾經私下與皇上交流過這件事情,於是只能道:“既然你這麼說,那本宮就依你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