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傅嘉的女兒。”皇帝似乎有了印象,臉上泛起了微笑。道:“好,就請恬婉儀說來聽聽。”
“臣妾遵命。”茜宇鎮靜下來,俯身施禮,隨即站起身頷首,用響亮卻細膩的聲音道:“臣妾斗膽,想為島亭取名為‘翰宛亭’。”
“翰宛亭,”赫臻細細念道,又說:“為何?”
茜宇鎮定道:“《詩經》有云‘宛彼鳴鳩,翰飛戾天’,臣妾覺得這兩句詩極為應景,便取其中‘翰’、‘宛’二字來為島亭命名。班門弄斧,還請皇上見諒。”
“宛彼鳴鳩,翰飛戾天。”赫臻默唸,心裡暗想“後兩句豈不正是‘我心憂傷、念昔先人’,好個聰明的姑娘,只有深入其中情境的人才會真正領會其中的意境。”於是臉上不禁露出一絲讚賞的笑容。
“翰宛亭,好名字,父皇認為呢?”若晴公主似乎也明白了其中的含義,十分感激茜宇。
“好,就這麼定了。”皇帝贊成道,又對身邊的內監道:“傳筆墨,朕要親自為翰宛亭題名,也算是朕圓了晴兒的夢。”滕總管稱是,便下去吩咐了。
若晴公主聽了十分的高興,跑上臺階來,跪倚在父親的膝旁,嬌柔地說:“晴兒多謝父皇。”
一直滿意地看著這些得太后開口道:“皇后啊!看看這個晴兒,要是今日駙馬也在,難道她也這般撒嬌不成?”說罷便哈哈笑了起來。
“老佛爺。”若晴聽了嬌羞不迭,坐回了皇后身邊,不再說話。
大家自是歡笑,等待皇上揮墨題字了。不多久,滕總管便安排妥當。赫臻走下上座,拿起御筆,在潔白的宣紙上寫下了“翰宛亭”三個蒼勁有力的大字。眾人自是拍手叫好。完後,赫臻又回到了上座,絲竹聲又再次響起,一群武士裝扮得舞者紛紛上臺來。茜宇便也坐回了自己的座位。抬頭正看見對面的璋瑢和薀蘊笑著看著自己,一臉的喜悅。茜宇自覺不好意思便低下了頭來,耳邊卻響起了嬌媚卻充滿妒意的聲音,正是坐在前面的蘭妃,
“婉儀娘娘果然好手段。我等角色自然是要靠邊站了。”
茜宇不知該如何回應,只是低頭喝酒,滿臉緋紅。那蘭妃見茜宇不作聲,又道:“到底是王府的千金,果然不一樣,心思縝密,王爺王妃真是教導有方。”她這般咄咄逼人,還出言侮辱自己的父母,茜宇實在忍無可忍,正要回應,卻聽見一旁的德妃開口道,“妹妹這話就沒意思了,大家今日都高興,妹妹何苦自尋煩惱呢?”那德妃小酌一口美酒,用絲帕擦了嘴角,轉過頭來眼光銳利地看著蘭妃。德妃畢竟是六妃之首,蘭妃不敢多說什麼,只道:“是。”便自顧欣賞舞蹈。
茜宇十分感激,但見德妃並未回頭看自己,便也不再言語,只隨著眾人一同欣賞舞蹈。只見剛才還嬌柔嫵媚的舞娘,此時卻個個都精神抖擻、孔武有力,讓人耳目一新。茜宇微微抬頭看上座,卻分明見到赫臻的目光並未停留在舞娘的身上,而正看著這邊,只是——看得不是自己
茜宇尋著目光看去,不料赫臻看得竟是剛才還在嘲弄自己的蘭妃。茜宇雖然不喜歡蘭妃,但是不得不承認她的美貌,今日雖然美女如雲,但若真的要拔個頭籌,還真是非蘭妃莫屬。只是這個蘭妃剛才被德妃搶了白,似乎此刻不敢再四處張望,並沒有發現那個她心心念唸的皇帝正看著自己。
茜宇沒有多想,她知道今日是皇上第一次那麼近距離見到所有新晉宮嬪,自然要有幾分新鮮。剛才對瑾貴妃的尊寵,才真正是讓茜宇覺得不可思議的,瑾貴妃當日為何敢對大家如此“無禮”,今日全都不言而喻了。
又一支舞結束,正殿裡又安靜下來。大家都已幾杯酒下肚,個個臉色紅潤,如同晚霞一般,煞是好看。皇后見大家高興,便笑著對皇帝說道:“皇上,今日是為長公主和晴兒接風,臣妾素知長公主擅長吹笛,晴兒彈得一手古琴,是不是該讓她倆為皇上和老佛爺演藝一曲,助助雅興呢?”
“皇后娘娘的提議好,臣妾也想一賭皇姑的才藝。”皇貴妃笑道,又對太后說,“老佛爺,您看如何呢?”
“好好好,”太后笑道,“哀家也很久沒聽央德吹奏長笛了,今日就和晴兒合奏一曲如何?”
“兒臣遵命。”央德長公主起身請福,長公主是皇帝的姐姐,年歲自然要大些,身體略有發福,但也顯得富貴。面容較好,和太后有幾分相似,只是很早就孀居在宮外,眼神中有著幾分淒涼。她緩緩走到若晴身邊拉起若晴的手,笑道:“好晴兒,看來今日我們得獻醜了。”
“皇姑姑,有您在晴兒不怕出醜,皇姑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