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是嗎?這才入春,怎麼就起沙了,好歹也要再過些時日啊!”她威嚴地看著茜宇。
第一次,茜宇第一次感覺到太后對自己不善的眼神,曾經抹去的厭惡,如今被一絲恐慌重新喚醒。
“臣妾許是害了風淚之症,讓老佛爺擔心了。”
太后挽起她,笑容詭異,“有病就要去看,耽誤伺候聖駕,可就不好了。”
“是!”茜宇低低道。
太后有道:“聽說皇上在裡面呢,恬丫頭,隨哀家進去看看如何?”
茜宇頷首,驚訝地望著她,無奈地點了點頭。
“太后駕到!”當她隨著一聲高呼踏進偏殿時,卻看到赫臻正抱著女兒安慰著。
“太后來了!太后安好!”赫臻微笑著鬆開女兒,起身相迎。
太后又是一顫,看得出來她很在意皇帝對自己的稱呼,但臉上笑道:“哀家前幾日還說呢,皇帝怎麼也不來看看女兒。”說著坐到若晴身邊,慈祥道:“看看我們若晴,可憐見的。”
“是!朕日日忙於政務,實在是疏忽了。”赫臻道。
太后臉色漸變,道:“疏忽了女兒也就算了,疏忽了孫子可怎麼好?他們關係的可是大韶日後的江山。你連坤寧宮的門都沒有踏過!怎麼?難道皇帝相信了那些謠言!”
赫臻沒有半點的驚訝,只是笑道:“太后覺得可信嗎?”
茜宇沒料到太后會主動提出這個話題,或許最好的防守便是進攻,她永遠也不會讓自己處在下風。但她更沒有想到,赫臻竟然這樣的沉著冷靜,絲毫沒有破綻。
老婦人微微一笑,嚴陣以對,“哀家覺得,這件事情皇后會處理好的。”
“後宮之事太后和皇后向來處理的穩妥,朕豈有不放心的時候?”他微笑著看著她,話語間絲毫不涉及自己的立場。
“皇帝!”老婦人有些慍怒。
“皇祖母!”若晴軟軟地吐出三個字,溫柔地看著她。
太后突然軟了下來,溫和道:“什麼?”
“那些謠言孫兒尚且不信,父皇又豈會相信?孫兒知道老佛爺心疼我,怕我心裡不自在。”若晴的溫柔楚楚動人,她緩緩道,“這是若晴的命!怪不得誰!皇祖母您心裡一定比若晴更苦,我還年輕呢!將來一定還能為您添重孫的。”
太后的眼眶微紅,慈愛地將若晴攬入懷中,赫臻欲言又止地望著兩人,若晴微微抬頭,將目光射向赫臻,卻只是一抹苦楚。
茜宇愣愣地望著這一幕,她心裡曉得,若晴這幾句話,已然將問題全都解決了。幾句話示意太后放心,自己不會重提舊事;幾句話示意父親寬心,莫要再追究下去。如果孩子真的是她的,以她的身份地位,以她在赫臻面前無人可以替代的寵愛,她完全可以要回自己的孩子,完全可以在這個後宮翻手為雲,但是她選擇了放棄,想到這裡,茜宇的心似要淌出血來。
茜宇坐著赫臻的轎輦緩緩離開壽寧宮,車輪滾滾,她淚水漣漣,心中的疼惜和傷感不是一點半點,倚在赫臻的身上,不住地抽噎。赫臻安撫著茜宇,眼神肅穆地望著閃過的景象,低聲道:“朕究竟要怎麼做?”茜宇悽迷地望著她,對視無語。
元宵燈會,宮裡復又熱鬧起來,家宴上,赫臻已掃去了先前的愁容。這幾日他天天前往坤寧宮看望傑宸,愛不釋手。
茜宇冷眼瞧著,赫臻突然對傑宸這般寵溺,似乎完全是因為抱著的不是孫子而是外孫。但是隻要若晴或太后或者那些接生的太醫不承認,誰也無法真正確定傑宸究竟是誰的孩子。茜宇原本想一探究竟,但真悠兒和若晴皆是那樣溫婉柔淑的女子,傷害了誰都會讓人覺得心疼,茜宇這才明白了赫臻的那一句“朕究竟要怎麼做。”
家宴上,茜宇靜靜地看著眼前平靜繁華的景象,只以為再不會有什麼風波起了,卻不料真正的波瀾才剛剛掀起。
元宵一過,年節算是完全結束,然而年初的第一場朝會,竟然讓朝廷和後宮一皆陷入侷促不安之中。原來傅嘉一紙奏章,請求裁撤異姓王,也就是所謂的撤藩,當然這也包括他自己這個碩親王,還有那不可一世的禮親王。這樣一來,竟將一些權高位重的外戚一併列入名冊之內,自然引起了一片喧譁。
“哐……”的一聲,禮親王砸碎了手裡的茶碗,碎片四濺開來。
太后喝道:“兄長,這裡可是壽寧宮。”
“壽寧宮怎麼了?他皇帝能有今時今日,還不是我們為他撐起來的。要不是我們,他早就跟著他娘去見閻王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