俐口齒,就不會鬧今日這個毛病了。”
班君嬈大窘,心裡堵了一片,臉上卻持著溫和的笑容,應和著道:“昭儀娘娘如此寬容,鄭貴人還不謝恩麼?”
錢韻芯眼角輕瞟班君嬈,一股寒光油然而生。
馨祥宮裡,待到書房下學,臻昕帶著弟弟一同回來,小哥兒兩如今同行同止,璃兒也漸漸熟悉了宮裡的一切。
“給母后、母妃請安。”兄弟倆在茜宇與璋瑢面前規規矩矩地行禮,末了便聽臻昕問一聲:“母后,四皇兄為何不來京城?”
第三十章 以屈求伸(一)
茜宇一怔,問道:“這孩子,怎麼想起問這個了?”
璋瑢笑道:“是不是璃兒想你四哥了,攛掇五哥來問?”臻璃聽了跑入母親懷裡,輕聲道:“母妃,四皇兄一人在燕城該孤單了。”
璋瑢看一眼茜宇不知如何答覆,茜宇心中明白,拉了臻璃的手哄道:“璃兒先與哥哥去換了衣裳吃些點心,回頭母后才與你講。”語畢便抬手將緣亦叫來帶了兩個孩子去。
“孩子們大了自然會問,況且如今南邊都是女孩子,你當真不打算把雲兒接來京城?”璋瑢問。
茜宇不假思索,“這是蘊姐姐的遺願,但孩子的性子總是自己長的,若有一日他自己要來,我不會攔著。”她抬頭看小春子還立在廳堂裡,便問,“怎麼?有話要回麼?”
“主子,方才奴才接小王爺們回來的路上聽說有幾位娘娘在御花園裡鬧得不愉快。”小春子繼而將聽來的話細細說了一遍,他自己也覺得奇怪,主子從前不管閒事的,自從聖母皇太后走後,主子竟要自己留心妃嬪們的動靜,若有事一定要稟報。
茜宇一一聽了,揮手讓小春子下去,她自行揉著額角,懷孕後她常常覺得疲憊,加上為了赫臻“薨逝”上下跟著忙碌,這些日子她沒少費心力。
“這個錢昭儀才解禁,又囂張起來了?”璋瑢嘆道,“一點心思也沒有,明知道惠嬪如今風頭正勁,何苦去尋不自在?”
茜宇一手支頤,看著璋瑢道:“若非答應了張文琴,我才不願管這些事,皇后一人足夠了。可如今傑宸病著,她哪裡有**?前朝又暗潮波動,不能讓後宮再添亂了。能幫咱們就幫一些吧!”
璋瑢笑道:“固倫公主進宮來與皇后一起照顧大皇子,她們不怕旁人的閒言碎語嗎?”
茜宇懶懶道:“其實我們都心照不宣,如今傑宸就是大皇子,難道閒言碎語就管用了?姐姐放心,皇后與長公主心裡都有分寸的。若是擔心,悠兒她定會注意。只是……如今除了莊德太后還有誰說的清楚當年的事情?本來就一團迷糊,而她又駕鶴西去了。”
璋瑢不提有多恨那個張太后,一副掩耳蹙頞的模樣,頃刻轉了話題道:“聽小春子說,那個徐貴人也在場,她是宇兒你二嫂的侄女兒吧!”
茜宇眉頭一動,思忖著道:“玲瓏有幾分心思我心裡很明白,她既然幫著錢昭儀,其中一定有問題。然而事實上這個惠嬪的確不是什麼好人,上回品鵲那件事你我便了然了。這個女子城府極深,她曉得看人說話,怎樣的人怎樣應付,所以到如今皇后還拿不住她的把柄。”
璋瑢笑道:“張文琴曾嫉妒她的兒媳婦被稱為鐵腕肅骨雷厲風行,如今我看來那些不過是誇大其詞的褒揚罷了。”
“怎麼說?”
璋瑢眉頭一揚,笑道:“後宮之中權力才是最重要的,皇后她手持鳳印,本當無所顧忌才對。班氏背後沒有顯赫的家族,膝下沒有待哺的孩子,她更不是那寵冠六宮之人,皇帝未必對她有幾分眷戀。對付這樣一個女子,需費這麼多心思麼?”
茜宇微微搖頭,淺笑道:“姐姐有所不知,這便是悠兒與我等的不同了。你我都明白,這宮闈鬥爭是無可遏制、防不勝防的,常常鬧出了好大動靜才能安分一段時日,彼時姐姐代掌鳳印的兩年也沒少操心思。有松才有緊,依我看,皇后如今是想放任班君嬈往上躥,她心中明白皇帝不會對這個女子用情太深,到有一日要對付班君嬈了,不僅能叫她跌得大痛,也能警一警這後宮。”
璋瑢面色玩笑,口中道:“果然你們能成好友,一樣聰慧的女子。”
“姐姐何嘗不是?”茜宇笑道,“但有件事要姐姐幫忙了,那品鵲上回得了你的緣,心裡定對你感激不已。如今張文琴一走,她愣是沒了依傍,若姐姐此刻去與她示好,她定然什麼都聽你的。便是要品鵲去靠攏錢昭儀,錢家小姐心氣高傲,用她來治班君嬈最好。任她再溫和柔順的脾氣,總有忍不住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