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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0部分

什麼鬧起來的,可是你知道那顧家女兒說韓小姐什麼?”真意紅著眼睛看傑項,“她說韓小姐是有人生沒人養的野人……傑項……她們怎麼能那麼惡毒,不想想別人心裡有多痛,不想想沒有爹孃的孩子多辛苦?她們怎麼能那麼惡毒?”

“小姑姑!”傑項微微一抬手,真意便抱著他的胳膊飲泣,“剛才那個尚嬪也暗諷我……她們就是一夥的……”

傑項沒有說話,這樣的情形下,他往往選擇沉默,選擇讓小姑姑發洩。事實上這麼些年過來,如此,已不是頭一回。

果然不久後,真意大大舒了口氣,斂了儀容對傑項道:“不準告訴別人我哭了,我才不為那個尚嬪哭呢!我回頭倒要問問你的父皇,憑什麼只抓我的錯,難道那個尚嬪就沒錯嗎!”

傑項笑道:“她當然有錯,我想……”他壓低了聲音道,“父皇此刻指不定正和母后著急,怕委屈了你呢!這話我原不該講,可事實如此,一個尚嬪又能算什麼?”

真意知道傑項為哄自己才出言不敬,心中甚是滿意,破涕而笑重重拍了傑項一掌,“這話我愛聽,夠義氣,這宮裡呀,沒人比老五更瞭解我啦!”

“那自然,小姑姑可是我堅強的後盾,您不是咱們的頭兒麼?”傑項笑得真誠,將平素不輕易出口的玩笑也說了出來。

真意欣慰不已,“謝謝你來哄我……方才我坐在這兒想,此刻誰會擔心我呢,誰又會來看我呢!如果那位夫人……”言至此,真意卻沉默了。

此時白芷已帶人匆匆趕來,見姑侄倆並肩坐著,先問過好月和西林,才獨身一人過來,滿臉堆笑,“公主在這裡呢,五殿下也在!公主莫傷心了,娘娘到處尋您回去用膳!您聽奴婢說啊,皇上那兒早不生氣了,疼還來不及呢,要奴婢一定找您回去說話。”

真意有些不情願,別過頭賭氣道:“我才不去,他又要拿家法治我,我遠遠地躲著才好。”

白芷呵呵笑起來,對傑項道:“五殿下還不勸勸您的小姑姑,娘娘說了,要是您在跟前也一併去坤寧宮用了膳再回書房去。”

傑項應了白芷,拉了拉真意道:“姑姑不是說要去問問父皇麼?”

請將不如激將,但真意的性子也並非如此毛躁,但凡不折損自尊原則,有臺階下她從來也不會不領情,起身理了理衣衫衝著小侄子蠻橫道:“去就去,不過你得跟著,萬一他又惱了,我就說是你指使的,要打也打你!”

傑項無奈而笑,搖著腦袋道:“姑姑說什麼便是什麼了。”

白芷豈容他們再閒話,早挽了真意哄道:“皇上都不生氣了,還能罰誰!公主跟奴婢走才是正經。”繼而不由分說帶了真意出園子去。

傑項尾隨,行至好月與西林身邊,卻見好月衝著自己福了福身子,“謝謝殿下,謝謝您讓公主又笑了。”

“謝我?”傑項愣了愣,即刻便會意,朝好月極溫和地笑了笑,“好月姑娘很瞭解你的主子。”

“王爺過獎!”好月輕聲應,微微一欠身,便跟上了白芷她們。

傑項略略駐足後也隨真意而行,可一路上卻始終看著好月,不知為何,他更懷念那個圍場裡的小姑娘。

西郊馬場,正與傑宸對飲言歡的臻昕並不知道妹妹此刻的委屈。雖兄妹情深彼此都愛護對方,可一重宮牆隔開太多。這十幾年來妹妹的事情,臻昕往往都在事後才會知曉。出於禮儀規矩和身上的責任,做哥哥的不能事事袒護妹妹,但在真意麵前做黑臉嚴詞厲色地教導她規矩,也並非回回出自臻昕本意。好在真意善解人意,好在同胞連心,才沒有讓宮牆下的無奈使兄妹產生隔閡。

此時幾碗梅子釀下肚,以叔侄倆的酒量只會叫他們更精神,但韓柔謹慎,並不讓他們多喝,半壇開封的果酒喝盡,再不肯拿一罈新的啟封。

“韓場主還沒做我的五嬸嬸呢,就想著把好東西藏給五叔獨享了?今年本約定我們叔侄在一起時啟封新酒的,場主已然違背了許諾,這會兒又不許我們喝了?”傑宸自然說的是玩笑話,相識近兩年,與韓柔早已熟悉,更不拘泥於尊卑之禮。

臻昕舉了筷子作勢要敲打,嗔道:“你喝醉了,說什麼胡話?敢情讓那個老狐狸帶壞了?”

韓柔不摻和叔侄倆的公務,更不會計較傑宸的玩笑,只喚丫頭上了碗醒酒的酸湯,一如平日的幹練溫和,“這梅子釀本事新奇之下做來大家解秋燥的,王爺們來馬場一為練騎射,二為散心解乏,倘若只為了小女子一碗果酒而流連忘返,傳了出去,豈不是荒唐?那我的心意也都白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