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吧!”悠兒似乎並不在意,只是道,“當然你猜得不錯,我方才的確是這樣想的。而你那樣站出來說一句話,也正好讓聰明一些的人心裡明白眼下是什麼時刻、還有你宸王妃又是在怎樣一個位子,這比把話挑明瞭說更有用。讓旁人瞭解了,自己也不著痕跡。”
範新蘭聽得此話心中大定,臉上終露出了笑容。
“你來看著孩吧,我過去照顧你的父皇。”悠兒款款起身,挽了挽披帛便要離開,忽而又轉身對兒媳道,“孩子們睡踏實了你就去承乾宮吧,幫著皇貴妃準備準備,也算一種補償。”
範新蘭口中應諾,心裡卻微微一顫,方才的笑隨著悠兒的離開消失了。
但她並非寒心婆婆對於相處二十幾年姐妹的狠心,而是不敢想象若將來也有一日坐上婆婆的位子,自己能否像婆婆這樣不論遇到什麼都從容不迫,永遠胸有成竹、淡定泰然。
她實則並不渴望這樣一個至高無上的位置,可一切並不能如她所想那樣發生,既然成為了傑宸的妻子,在享受愛與榮華富貴的同時,也必須承擔起這背後的壓力。何況範新蘭心中很明白,眼下身為母親的婆婆也未必能比自己更瞭解她的兒子。
禍端(一)
皇城外,臻昕果然如約又來到了馬場,馬場的師傅也早已習慣,一見昕親王就直接把他帶到大小姐的屋子,也好避開生人。
韓柔見臻昕進屋時手裡捧著毯子,不禁笑道:“王爺是特特來還我毯子的?實則這條毯子不是我的。”
臻昕笑道:“想見我的柔兒可不容易,總得有什麼理由吧!這現成的事情,我何樂不為?”
韓柔眼角含羞,接過臻昕手裡的毛毯笑著嗔道:“誰和你玩笑了,還是從前那樣好。”
“那你呢?”臻昕牽了韓柔,笑道,“也是從前的好嗎?”
韓柔笑而不語,喚人來奉茶,拉了臻昕對坐正經道:“馬場里人來人往的,我們坐著好好說話,昨天都沒跟你正經說一句。”又問,“公主好嗎?”
“沒什麼了,且我回傅王府時她已經隨我四皇姐進宮去了,皇貴妃的女兒定圻公主有喜宮裡熱鬧開了,少不了她。”臻昕取杯喝茶,很是隨意。
韓柔問:“那王爺怎麼不進宮去賀喜?”
“男眷並不能隨意入宮,要傳要報很麻煩。”臻昕道,“緣亦他會替我準備好禮物送進去的。何況我答應來看你。”
韓柔含笑,故意將話題扯開,“緣亦就是懷素夫人 ?'…3uww'”
臻昕頷首肯定,笑道:“想不想見見她?”
“那日中秋宴上見過了,很慈祥溫和的夫人,她的故事我也聽過。”韓柔笑道,“家裡沒有長輩,不如……重陽節上我和哥哥去一趟王府。”
臻昕見韓柔面色微紅嬌羞盡顯,可不扭捏作態而是敢想敢言,心裡不勝歡喜,伸手握起韓柔笑道:“所有人都會喜歡你的。”
“是嗎……”韓柔低低一語,別過頭看見一旁放著的毛毯,笑道:“這毯子不是我的,可也不知道要如何還給物主了。”
臻昕看了眼,問:“昨天我們也沒功夫說話,你們遇上什麼人了?”
韓柔笑著將毯子拿在手裡,輕輕拂過那柔軟的絨毛,緩緩道:“昨天公主有幾分醉意,我們就在河邊休息了。那時過來一架馬車,車上下來一位樣貌極美麗的中年夫人,她問我借茶壺,正巧看見滿臉通紅昏昏沉沉的公主,就擔心公主那樣睡著會著涼,便用這條毯子和我換了茶壺。你看看……這毯子做工極細緻,不是普通作坊裡能買到的東西。”
說完抬頭看臻昕,卻發現他看著自己手裡的毯子微微發怔。
“王爺怎麼了?”
臻昕回神,問道:“你和那位夫人說什麼了?”
“我們聊了一會兒。”韓柔笑道,“我素知不能隨便與陌生人說話搭訕,且公主還在我身邊。可是那位夫人和善可親,臉上的笑容叫人看著舒心。我不由自主就和她說起話來,她沒有問我家世背景,只是問了年歲,又讚歎了幾句津水風光,後來就被車上又下來的男子帶走了。”
“男子?”臻昕莫名地緊張,“不是她一個人 ?'…3uww'”
韓柔笑道:“是啊!還有她的丈夫。”
“你聽到他們互相如何稱呼嗎?”臻昕不假思索問了這個,反惹起了韓柔的好奇,只笑道:“男子只說‘我們走吧’,別的就再沒有說了。”
“那他們的容貌、年歲……”臻昕的心裡有一股難抑剋制的衝動,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