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新蘭很是滿意,讚一句,“難怪母后如此看中韓小姐,我和側妃在你面前都大大遜色了,偏你還比我們年輕這麼多。”
韓柔面色不改,含笑謙和道:“王妃玩笑了。”
多年來,為了維持家計而不得不拋頭露面與外人打交道,韓柔接觸過的人實實比範新蘭和金茉要多得多。她們二者不過是養在深閨的千金小姐,憑的是天生靈氣和後天幾分聰慧,但韓柔所具備的能力和敏銳,卻是在人海里摸爬滾打出來的。
僅這幾句話,她便明白,範新蘭並非表面這般溫柔親和。這個女子的心很大,她要的東西很多。她可以為了丈夫做一切,卻也不能容許別人染指已屬於自己的東西。
同樣站在自己的面前,她就是比側妃金茉多出半步,也僅僅是這半步,表現了她心裡與金茉妻妾身份的差別。
一如真意,她雖然心思單純,卻很會看人顏色,往往幾個眼神便能洞悉別人的心思,此刻一番情景,她曉得傑宸這兩個媳婦,起碼範新蘭是不喜歡韓柔的。
“韓姐姐。”真意刻意打斷了兩人的寒暄,拉著韓柔道,“我的四皇姐也想看你呢!這其中的原因,咱就不明說了。既然今晚你都通知家人說不回去了,不如一會兒事情解決了,我稟了皇嫂,讓我哥送咱們去央德公主府住吧。傑宸這裡沒有我的屋子呢,我睡不慣陌生地方。可是姑姑那兒有我常住的屋子。”
範新蘭不等韓柔回答,便客氣道:“小姑姑怎麼要走呢?若說喜歡自己的屋子,又何不回昕王府去?”
真意也自在地玩笑了一句,“都要見韓姐姐,如今韓姐姐才是寶呢!只是呀……緣亦太羅嗦,若見了韓姐姐一定拉著說話沒完沒了。咱們還休息不休息了?”
說得幾人都笑了,韓柔不便太過羞澀也不必過分謙遜,只是立在真意身邊微微垂首,面上是淡淡的笑容,避開了所有人的眼神。
範新蘭的眉宇裡掠過幾分尷尬,只笑道:“還是看母后如何去留,指不定小姑姑一會兒就要隨同母后回宮去,韓小姐還得留在咱們王府。”說著喚身邊的侍女,“多收拾幾間客房,預備著總是不錯的。”
話音才落,便見白芷過了來,進門就對真意道:“娘娘請公主過去說話。”
真意“瞎”了一聲,玩笑道:“三堂會審吶,連我都要去?我這是人證呢?還是旁聽?”
白芷哪裡能玩笑,央求真意:“小祖宗,快些過去吧,今日娘娘一天都不順氣呢!您還犯著錯呢!”
真意連忙擺手要她住嘴,“那麼多人,不嫌我丟人 ?'…3uww'”說著便對某一王府侍女道,“去前門喚兩個名叫好月、西林的姑娘來,她們是我的隨侍。”
說著轉身來對韓柔道:“一會兒好月和西林來了,讓她們侍奉你,我去去就來。”
韓柔頷首答應,餘光瞥見立在一旁的範新蘭,她一張美麗高貴的臉龐上,淺淺地寫上了“敵意”二字,此刻看真意的目光裡帶著不可思議之態,且彷彿對自己對真意,宸王妃隨時都端著一分警惕。
柔情似水融月色(一)
一盞茶的功夫,真意已安排下好月和西林在韓柔身邊,自己則匆匆跟著白芷來內院,才走到門口,忽然記起好月和韓柔之間微妙的關係,一拍掌大喊了一聲,“呀,我竟糊塗了。”
白芷一慌,“小祖宗,又怎麼了?”
“沒事沒事!”真意連忙掩飾過去,提了裙子就往裡去。
才進屋子,不等看清眾人就聽悠兒笑著問了句,“你也有糊塗的時候啊?方才為了什麼驚訝?那麼大聲,屋裡頭都聽見了。”
真意細細一看,屋內僅若晴、傑宸和哥哥,旁人已不知去向。而哥哥看自己的眼神裡帶著幾分怒意,不用問真意便曉得定是自己打尚秋芳的事叫他知道了。
可惜呀……今兒你們先自保吧!
真意心裡得意著,已朝皇嫂和大姐姐請了福,立到悠兒身邊脆生生笑著道:“我想哥哥們還有傑宸他們正……捱罵呢,我一個小丫頭片子湊過來,他們該多沒面子。所以想呀,剛才就該推託了白芷,別眼巴巴跟著來,這才叫了‘糊塗’呢!”
若晴嗔笑:“他們本來還有幾分面子,此刻被你一說,一併連裡子都沒有了。”說著對傑宸和臻昕道,“宸兒回你媳婦那裡去吧,昕兒回自己府裡去,你皇嫂有我陪著沒事的。”
真意卻趕著問:“四哥哥和傑歡他們都走了?”
悠兒道:“他們都回去了,今晚上我們不走了,出出進進總是要惹人奇怪的。明日我坐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