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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部分

:“你們才來京城,不如明日也去逛逛?其實宮女內監是有出宮的假日的,只是並非個個都能隨心。但像緣亦這樣勞碌命的,就從來不知道出去歇歇。”白梨和文杏並不愚笨,連忙放下手裡的東西,過去幫著緣亦一起做功夫。待緣亦等都退了出去,茜宇便臥於床上回憶今日一天發生的趣事,實則她多希望能和母親再睡一個晚上,卻又怕落人口實,她曉得皇太妃不是好當的。

“真舒爾!”想起這個名字,茜宇心裡莫名地不安起來,她突然很想看看那雙琥珀色的眼睛。自己今日這樣的安排,會不會讓他對若珣……晚飯時便沒有見到真舒爾,本想開口問家人他是不是另自行用飯,卻又怕父母多疑便噤了聲,此刻不知為何,當真很想見他。

客房在王府的另一側,與沁園相距很遠。今夜真舒爾的臥房裡點著一盞黃油燈,窗戶上新糊的白紙裡印著一抹落寞的身影,身影的主人正舉杯獨斟,面前掛著的是一卷雪白的畫幅。

真舒爾不勝酒力,幾杯下肚便面紅耳赤,頭目暈眩起來,他冷笑道:“‘為賦新詞強說愁’,只以為是那些酸客庸儒愛做之事,可如今也嘗得何為愁,才曉得秋心兩半是怎樣的滋味。”

“吱嘎”一聲,臥房的門被開啟,一個身披白底金線鳳凰展翅風衣的女子出現在眼前,她淡定的笑容竟叫真舒爾心碎。

茜宇出門時發現緣亦幾個都不見了,一路過來也沒有遇見什麼人,竟這樣順順當當就進了真舒爾的房間,她看著醉得滿臉通紅的真舒爾,不禁暗問:“難道我真的傷害他了?”

“你怎麼知道是我要小平安引你去津河水畔的?”真舒爾藉著幾分醉意這樣直白的問眼前的女子,卻口問平和,並不類那酒後的瘋漢。

茜宇緩緩在舒爾的對面坐下,眼前的少年不過十六歲,他蜜罐里長大的世家子弟,懂些什麼人情世故,又多曉得多少處世之道?開口便說喜歡我,曉不曉得那是什麼樣的罪孽?那雙琥珀色的眼睛無暇通透,若此刻讓他自以為心碎了,將來他還會好好待若珣嗎?

真舒爾幾乎不驚訝茜宇的出現,或者他真的醉了,以為自己在夢裡,“你怎麼來了?今日既然曉得是我在那裡等你,為什麼要把長公主請去,你不怕我說出傷害她的話嗎?”他問了這麼多,卻只是平和敘述的口吻,沒有一點讓茜宇覺得心中壓迫。

“小平安一個小太監怎麼會說出‘江南意味、綠柳扶風’這樣文縐縐的話,若不是公子百密一疏,便當是有心要本宮知道吧!”茜宇平靜地看著真舒爾,既然篤定了要他娶若珣並要若珣過的幸福,這剪不斷理還亂的情愫,她只能賦之一炬,將其徹底清除,“公子年紀尚輕,太多事情你不懂,你以為皇太妃出宮省親就可以自由自在地隨意走動嗎?那一日京城裡大小官員都前來參拜,你曉得有多少雙眼睛盯著本宮嗎?”

真舒爾冷漠地看著茜宇,暗自在心裡過著茜宇的話,“年紀尚輕?”

“本來公子與長公主就是一對鄙人,如今不過在一群嬤嬤公公的服侍下在京城野郊欣賞春末之色,不會有人計較,也不敢計較。”茜宇如是說著,竟自斟了一杯酒飲盡,一對細眉因酒性的熱烈而微微蹙起,她緩緩道,“但本宮不可以,本宮是絕不可以與太上皇之外的任何一個男子在野郊遊玩,甚至不可以獨自離開皇城在野外郊遊,真公子,能明白嗎?”

夜幕沉沉,錢韻芯再不像從前那樣夜夜遊走於後庭中吸收月之精華,如今丹陽宮裡多了一個孩子,卻是別人的骨血。

“主子,您吃點東西吧!”宜人館內,一個小宮女跪在蒙依依的腳下,哀求道,“要是您有個好歹,奴才們送了命不足惜,只是您如何再把二皇子接回來呢?”

蒙依依無力地閉上了眼睛,冷冷對膝下的宮女道,“你們下去吧,叫我一個人靜靜。”

那宮女哪裡肯走,抱著主子的腳哭求道:“您都這樣坐了一天一夜了,您就心疼心疼自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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累死啦……我再也不做什麼承諾了,人啊有責任就是負擔!……抱著腦袋逃走……本來還想說些婚禮上的趣事,可是累死了!!!眼睛都要閉起來了!!

注意注意注意:茜宇她喝酒了!!!

第十六章 夷險一節(七)

蒙依依仍舊一幅冰冷的模樣,她曉得宮女們無法體會自己此刻的心情,宮女們哪裡愛過什麼人,哪裡懂得那深入骨髓的愛一旦消散,是怎樣剜心般的疼痛,哈……臻傑,你如此狠心,你對得起傑歡,對得起你兒子嗎?

碩王府一如前一晚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