減,拉著悠兒道,“早上元歆、元弘她們是好心來看我給我解悶,可磨菇了半日,我恨不得趕她們走呢。”
悠兒將真意攬在身上,輕撫她的背脊道:“你聽皇嫂說後,可不能隨便對別人說,不論誰,要掂量後才決定說不說,知道麼?”
“意兒記下了,意兒也答應那位婦人,不隨便告訴旁人的。”
“皇嫂問你,端靖母妃知道麼?問過你什麼沒有?”
真意答:“我沒同她講過什麼,她也不曾問我。”
悠兒心定,輕輕一嘆緩緩道:“每一個帝王都有三宮六院,他們的一生會愛多少女子沒有人能說得清楚。或是逢場作戲,或是雨露之恩,能夠真正留在皇帝心裡的女子少之又少。但你的母后是父皇的最愛,這誰也不會懷疑,母后也同樣深愛父皇。可這並不代表別的人不能愛你的父皇,或者父皇從未對別的女子留情。譬如慈愨貴太妃、譬如你的端靖母妃。”
真意坐起身,認真地看著悠兒,“如同皇兄愛你,但他也寵愛皇貴妃、仁貴妃,甚至如今還有那個討厭的尚婕妤。”
悠兒哂然,笑道:“這裡頭有一樣的,也有不一樣的。不要擠兌那位尚婕妤,她也不過是個可憐人兒罷了。”
真意默然,靜靜地聽皇嫂繼續說:“其實那個女子並不是父皇的妃子,他只是父皇的一個紅顏知己,在皇室內沒有名分,玉牒上也看不到她的名字,但她和母后一樣深愛父皇,所以才會出現在皇陵附近。”
“可……她身上穿著皇室內用的雲錦,我認得!”真意有些不信。
“她有皇妃的尊貴,但沒有皇妃的名分。她的存在上一輩只有父皇和你的母后知道,這一輩僅你皇兄和我知道,如今多了你……這個秘密,意兒能為父皇保守麼?”悠兒說得很認真,“她是個傳奇的女子,就讓她以後的日子也靜靜地過,好麼?”
真意暗下思量了一下,果然越想越覺得那個女子神秘,朝悠兒會心笑道:“那樣神奇的人,竟叫我碰上了。也是因為我們有緣麼?”
“你是父皇最珍貴的女兒,當然只有你才有緣見到她了。”悠兒笑道,“不管往後能否再見到她,意兒記得,千萬不要對旁人隨便提起。一來是怕要父皇的紅顏知己往後過不得清靜的日子,二來也怕使父皇一世英明染上風花雪月叫天下人暗地裡笑話。這樣,意兒可就罪過了。”
真意急道:“我幾時口沒遮攔了?皇嫂可別不信我。我早答應那位婦人,是絕對要保密的。”
悠兒信了,又試探著問:“那也不對你五哥講?”
真意頓了頓,皺著柳眉取捨了一番,方道:“那位婦人並沒有不叫我告訴哥哥,她本是同意的。可如今我不想對哥哥講了,那樣神秘的人,我知道便可。”
悠兒心中大惑,為什麼母后不阻攔讓臻昕知道?倘若臻昕知道,憑那孩子的細膩心思……難道,您要把秘密告訴一雙兒女麼?
。“往後意兒和皇兄皇嫂之間可就有秘密了,連你五哥也不能說,記住了!”悠兒如今只能保證真意不要透露給臻昕聽,但是她又如何能安心,那串琥珀仍舊下落不明。
“皇嫂,那串琥珀能還給我收著麼?”真意問。
怕什麼就來什麼,悠兒再次敷衍道:“一會兒就取來給你,你先躺下休息,和元歆她們說了一上午的話,一定費神了。”
真意安心地躺下,嘀咕一聲“皇嫂不要忘了。”,隨即想著車上那個女子,想著她是父皇和母后知道的一個深愛父皇的女人,想著她美麗親切的笑容,想著她神秘的存在,漸漸地進入了夢鄉。
見真意熟睡,悠兒吩咐白芷道:“不管是誰,若要見公主,都先來問過我。”
如此一日無事,日落時分傑項回宮,向父親回稟今日行程後,便來坤寧宮向悠兒請安,彼時沈煙、錢韻芯都在,眾人隨意問了幾句便要他去歇息。
傑項卻道:“惦記姑姑一日了,兒臣想給姑姑請安。”
等閒平地起波瀾(四)
錢韻芯笑道:“聽聞真意也問了你幾回了,你們姑侄兩個倒是親厚的。”
悠兒思量了一刻,不想因阻攔他反叫旁人生疑,遂道:“看看就回去歇著,她還病著呢!”
傑項依允,先道了告辭,便退身離去,恭敬從容一如平日。
待他身影不見,錢韻芯方笑道:“這孩子越看越像沈姐姐,倒半分不見他母親的影子。就連性子也和姐姐一樣討人喜歡,比起傑泓來不知好了多少。”
悠兒嗔道:“傑泓還不是隨了你年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