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章悠兒氣結,怒視著錢韻芯:“這些話昭儀去求證過嗎?錢公爺會這樣貿然把沒有譜的事情告訴你嗎?”
錢韻芯一愣,氣勢滅了一般,她突然又眼睛放亮,說道:“那信函可是家父親筆,信上還說太上皇就在京城呢!”
章悠兒一張臉氣得通紅,她不願意再和錢氏糾結,轉身對大太監全喜道:“下懿旨,昭儀錢氏滿口胡言意欲擾亂宮闈,罰其禁足一月,每日往崇德殿跪拜先祖一個時辰,以期其自省過錯。”語畢再也不看一眼錢韻芯,扶著古嬤嬤的手就走了。
錢韻芯險些被氣得跌足摔倒,她攙扶著自己的陪嫁嬤嬤看著皇后逶迤而去,頓足大聲道:“章悠兒,我說的都是事實……”她的陪嫁嬤嬤死死攔著,“主子,都叫您不要激動地,您看出事了吧!”
如此一鬧,又是六宮皆知。四年來宮嬪若爭風吃醋鬧過了頭,皇后頂多派個太監警告一聲,左不過罰抄背誦《女則》之類,其他諸如季妃決定的懲罰不算,她最厲害地也莫過於上一回懲治蒙依依了。這一次錢韻芯被罰禁足整整一個月,甚至還要每日往崇德殿罰跪一個時辰,著實讓人唏噓不已。更有人私下嘲笑皇后上一回被婆婆罰跪心又不甘,才有意拿錢昭儀出氣。但因錢韻芯性子驕傲剛烈,很少把誰放在眼裡,故而這一次拍手稱快者大有人在。
馨祥宮裡,茜宇聽小春子說著這件事情,起先她還不以為然,自是覺得錢韻芯定是聽了誰的挑唆,這樣大的事情她那個性子自然藏不住。可當小春子說道錢昭儀還說太上皇如今在京城時,茜宇大大的一驚,無意識地將左手握在了右腕上那穿琥珀上。
緣亦示意小春子下去,自己俯身蹲在茜宇面前,扶著茜宇的膝蓋道:“主子信麼?”
“前半段話我篤定不信,”茜宇每每提起赫臻,都會心神不守,她緩緩道,“悠兒不會要皇帝對皇位失去信心,皇帝也早已做得不比他父親差了。只是他如今年輕看著有些不得心應手,待到了當年太上皇的年歲,定然是又一代英明的皇帝。並且太上皇他絕不可能再從兒子手裡拿回帝位,你們以為皇帝更替是這麼容易隨便說說就行的嗎?”
“難道主子信太上皇在京城?”緣亦起身給茜宇墊了一隻枕頭在腰下。
茜宇那雙深潭一樣的眼睛顯得很不自信,“我不知道,我想不出太上皇逗留京城的理由,更想不出他來京城的原因。”她看著緣亦道,“太后與我說,太上皇與姐姐巡遊途中得病,她才出來預備跟過去照顧,可半道上又說太上皇病好了不需要她過去,所以她才會回來宮裡小住幾日。可是……姐姐她卻半字不提太上皇生病的事,只說太上皇要往東南幾個省市體察民情,所以半道上和她分開了,她遇見太后才一起回來的。”
緣亦說道:“若太上皇當真生病,貴太妃沒有必要不說啊!可見……”她頓了頓,“或許是皇太后是騙了您的,貴太妃對您那麼好,怎麼會騙您呢?”
茜宇點頭道:“是啊……若赫臻……”她又搖頭了,抓著緣亦道,“我實在理不清楚,緣亦啊,姐姐她雖然待我極好,可是……有太多的事情你不知道,起碼如今貴太妃的身份地位早已不復從前,可是她好像渾然不覺一樣,平日裡笑語歡顏絲毫看不出心思。可是我又確定她自己一定知道所有的事情。”
緣亦大惑不解,她聽得雲裡霧裡的,這裡頭到底一層層套著竟是什麼?
茜宇擺了擺手,平了平心,自嘲道:“怎麼每次談到太上皇我都這樣激動,緣亦我是不是很可笑?”
緣亦握住主子的手,淡淡道:“奴婢認為,若我是主子,如今就只好好地看著自己腹中的孩子,其他一切都不再去管。”
茜宇會心一笑,扶著緣亦道:“有你在,我很放心啊!”
緣亦正要說話,小春子從外頭進來,但見他猶猶豫豫,一副很為難的模樣,便問道:“怎麼了?又出什麼事了。”
小春子無奈道:“今日被錢昭儀一鬧,宮裡頭哪兒哪兒都在議論這件事情。剛才書房管事來報,說今日正是王公貴族子弟進宮與皇子們辨學之日,誰料到不知哪個太監把這話傳進了書房,小皇子們和那些公子們都議論起來……”
緣亦很不耐煩,罵道:“你揀重點說,聽得人腸子癢!”
小春子看了一眼茜宇,低著頭道:“不知怎的鬧起來,小王爺和大皇子一起把禮部鄭尚書家小公子的腦袋都開啟了!”
緣亦張大了嘴巴,難以置信,連聲道:“怎麼會這樣?太傅不管嗎?小王爺有沒有傷著?”
茜宇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