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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9部分

“摺扇?”嬤嬤不解。

悠兒的眼眸裡透出少有的狠意,“就是摺扇,她季妃最喜歡這樣東西了。”

於是,皇后不曾對季潔當面做出任何質問和懷疑,卻時不時拿了摺扇送與她,要季潔被自己的心魔折磨得心力交瘁。幾番之後她幾乎嘶聲喊叫著要紫蘭往後再不許拿坤寧宮送來的東西給自己看,可皇后之後只派古嬤嬤過來,古嬤嬤作為皇后最貼心的侍僕差不多有半個主子的臉面,季潔不得不親自接待,然每每看到那特地送來的形形色色的扇子,她都臉白如紙,夜夜被噩夢驚醒,不知何日是頭。

宮裡人自從錢妃掌事後都安分了許多,她母老虎一樣的人物憑誰也不敢惹,於是倒真只有些柴米油鹽的事情要錢氏費心,她上了幾回手尚做得不錯。而宮中妃嬪也不免奇怪,緣何季妃如今大有從前貞儀貴妃的勢態,越是得到帝后關心,身子越是不濟,便紛紛認為是這些年日日辛苦積勞成疾,且看皇后時不時派人送些東西過去噓寒問暖,也沒有誰敢輕視了這位病居的妃子。

前朝自那晚有歹人行刺,朝臣們也安靜了許多,忽侖人與包致遠一類日日佯裝調查,卻只與皇帝軟磨硬泡,遲遲都不出個結果。實則他們是知安插在宮內的人幾乎全被皇帝清除,在不能知己知彼的情況下,步步都需走得小心,切不可急功近利。正如那日悠兒對臻傑說的,顛覆一個朝廷非朝夕可行。陳東亭一夥既有忽侖王室支援,便也不會失了謀算。

轉眼夏去秋至,不知不覺已到了十月,茜宇的肚子越來越大,再過一月便將臨盆。這一日,慈愨太妃的鳳駕終於到達京城,同樣的路程她走了幾乎是正常人兩倍多的日子,一來因路上病了一場,二來是要慢慢地邊走邊等後頭送臻雲的人趕上來,於是最後孃兒兩個一同到達了皇宮。

母女四年不見,若珣與德妃再見自是垂淚相向,叫人好不心疼。而茜宇也有大半年不見臻雲,小傢伙越發長高,眼眉間也像足了生母古薀蘊,茜宇再見也是感慨萬分。馨祥宮內便又喜又憂熱鬧了好些時候。再有悠兒帶著各宮前來參見慈愨太妃,迎來送往足足到了傍晚時分方安靜下來。

此刻若珣早帶著臻雲往書房去認路認兄弟侄子並見書房太傅,茜宇姐妹三個便難得有靜下來的時候說話。當初茜宇被赫臻和張文琴派回京城時還纖纖弱弱的身子,如今已大腹便便即將臨盆,而赫臻竟離開燕城後也一去不復返,又看這馨祥宮物是人非的,德妃每每感嘆,開朗如她也難抑淚水。

“德姐姐莫再傷心難過了,先帝走便是走了,你我還需為孩子們活著。”璋瑢端坐於一旁,話雖如此,心裡卻不得不苦笑,凡是赫臻的女人,凡是愛他的女人,又怎麼可能不悲傷?

茜宇亦說這同樣的話勸慰,待見德妃心情平復了些,方問道:“聖母皇太后好麼?”

“她回去後就一直靜心禮佛,甚少與我們說話,我們那兒哭了幾回,把該做的都做了,便有孩子的摟著孩子過,沒孩子的偶爾聚聚說話。說起來,那日子又悽清又落寞。偌大的燕城別宮,好似一個寡婦堂,死氣沉沉,連說話也沒有大聲的。”德妃語畢,深深嘆了口氣。

茜宇聞言,心中難抑酸楚,他知赫臻若不佯死,這些女人起碼還活得有盼頭,而如今皆如一潭死水,沒有雨露為其注入新生,最後面臨的只有乾涸。

“宇兒啊!”德妃突然抓著茜宇的手,滿目的悽楚悲傷,“我聽說先帝走前見過你?他傷得很重很痛苦麼?他說什麼了嗎?”

茜宇突然淚湧難抑,晃著腦袋哽咽道:“他一直昏睡著,他沒有看到我,我們更沒有說話。”

璋瑢凝視著茜宇落下的淚水,彷彿欲從淚光的折射裡看出什麼來。

“為什麼有那麼歹毒的人 ?'…3uww'”德妃恨道,“皇帝不查麼?他不想為父親報仇麼?”

璋瑢見茜宇已泣不成聲,只得過來勸道:“德姐姐,你看宇兒身子那麼重,實在悲傷不起了。這些不愉快的事情,我們就不要再提了。提了,赫臻也活不過來了。是不是?”

德妃方驚醒,扶著茜宇道:“好妹妹,你別難過了。是我不好。你肚子裡是眼下赫臻留下的最後的念想,她是我們所有人的孩子。你好生保重,莫為了我傷了身子。”

茜宇漸漸平復,扯出笑容道:“是我自己悲從中來,總覺那日應該……”語至此,卻不說了。

璋瑢暗自嘆了口氣,面上卻笑道:“還要恭喜德姐姐呢,皇上可是為她的皇妹謀了個好夫婿,駙馬爺一表人才,又是當今皇后嫡親的弟弟。姐姐日後可享兒女之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