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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你為什麼要救我?”關紅綾終於打破沉默,輕聲問。這件事一直梗在她心口,她非得知道原因不可。

“算一時興起吧。”雷剎託先前認為自己會出手救她,是因為身為男人,理所當然不能眼睜睜地見女人陷入危機而不出手相救,但現在才發現有另一個更重要的原因——她的身影早就擱置在他心頭,所以他才會挺身搭救。但這些事他並不想告訴她,因此隨便找了個理由搪塞。

“有人會一時興起地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嗎?”她略揚高聲兒問。

“有啊!不就在你眼前?”雷剎託故意笑得很輕佻。

關紅綾瞪著他,思量他話中的可信度。

“你也不是不知道,我這人閒著無聊,什麼事都幹得出來,我可以因為柳詩詩一句喜歡而出手搶你的珠釵,為何不能因為一時興起而出手救你?不過也可以說,我其實是另懷目的的,因為我想要你對我心存感激,如此下回我到中原去遊山玩水時,就有『關家堡』當我的靠山了。”雷剎託繼續編造理由,不讓她瞧出他的真心。

“算了,我不管你心裡在打什麼主意,總之你救了我是事實,我不能見死不救。”一聽到他提及他為了柳詩詩而出手搶她的珠釵,就讓她笑不出來,可是一見到他血肉模糊的背部,她就無法坐視不理。她發現流星身側綁有鞍袋,立即走近解下察看裡頭的物品。

“你真要感激我,下回請我到『關家堡』去作威作福就行了!”他語氣輕佻。

“你的鞍袋裡放了不少好東西。”關紅綾的注意力全在鞍袋裡,壓根兒不理會他所提出的要求。她在鞍袋內發現裝水的羊胃袋、一包乾糧,還有一件毯子,立即喜出望外地取出水來。

“凡是生長在這裡的人,絕不會沒有任何準備就出門。”哈薩克人是逐水草而居的遊牧民族,生活在這塊嚴酷的大地上,出門時身上必定會帶著飲水、乾糧與毛毯,以備不時之需,他自然也不例外。

“有這些水已經夠用了。”關紅綾取過羊胃袋坐下,謹慎地倒出些許的水沾溼帕子,小心翼翼地為他清洗曝露在外、沾染到傷口的細砂。

“我說了,這點小傷不用去理會它,而且在這裡,水比黃金還要珍貴,不能浪費。”雷剎託想要拒絕她釋出的善意,抗拒著不讓她打理他的傷。

“我不是傻子,當然知道水很珍貴,絕不會輕易浪費的。目前我們倆如同站在危崖邊,我想離開這個鬼地方,還得靠你帶路,你若因傷勢沉重而死去,對我一點好處也沒有,所以你要我別理會你的傷,那是萬萬不可能的。”關紅綾故意說著反話,不讓他察覺出她對他的真心。

“也對,老子若不小心死在這裡,你可能就走不出這座荒漠,同樣得死在這裡了。”雷剎託露出苦笑,不再堅持己見,他確實是有責任帶她離開哪!

“你知道就好!”關紅綾的語氣佯裝兇悍,可清洗他傷口的力道則輕到不能再輕,柔到不能再柔,就怕會弄疼他似的,眸底悄然浮現款款柔情。

火把紅中帶黃的光亮將兩人的身影投射在窄小的壁上,雷剎託若有所思地凝望著,藉由影子窺看她的動作。他的心頭泛著濃濃暖意,想要衝動地回頭擁抱她的柔軟嬌軀,但以她的脾氣,他若真那麼做了,恐怕她會賞他一頓鞭子,想到這兒,他低低的笑了,因為他竟覺得吃一頓鞭子換來一記擁抱,對他而言並不是賠本生意。

“你在笑什麼?”低沉的笑聲,挑動了她的心絃。

“沒什麼,不過是閒著無聊想笑罷了。”雷剎託照例隨意找了藉口。

“你可真會苦中作樂!”她哼了哼,努力以有限的水將他的傷口洗淨,再自懷中取出一瓶金創藥,輕輕撒在他受傷流血的背部。

雷剎託的反應仍舊是低笑幾聲,他的目光始終不曾離開壁上投射出的兩人身影,望著兩人幾乎要貼在一塊兒的影子,他的心頭五味雜陳,既開心又覺苦澀,這種種滋味,他活到二十五歲才初次嚐到,他想要捨棄這些複雜難解的感受,偏又無法棄捨,左右為難,難以抉擇。

第4章(2)

“咳,你得脫下衣袍,不然我沒法用布包扎你的傷口。”關紅綾不好意思地紅了臉輕咳,要求他脫下身上的衣袍。

雷剎託沒有出聲揶揄她的要求,聽從了她的吩咐,褪下衣袍,裸露出古銅色結實的臂膀與胸膛。

關紅綾瞪著他充滿誘惑的結實身軀,雙頰如遭火燒灼,紅豔豔的,煞是美麗動人。

“我一直沒機會問你,你已經將我的珠釵拿去送給柳詩詩了嗎?”她為了將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