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象中的雷剎託不該是會嚴肅地提醒她行走江湖的要領,畢竟他總是嬉皮笑臉,總是惹得她七竅生煙,怎麼可能會突然關心她?這樣的他讓她更加心煩意亂,她不喜歡這種感覺,非常不喜歡。
雷剎託的回應是咧嘴一笑,雙手一攤,聳了聳肩,又回覆平時閒散的模樣。
“你的馬還給你,別再追著老子了,否則你將會成為大漠上的一具枯骨。”雷剎託恫嚇她,故意不理會她扭傷了足踝一事。她該有個難忘的教訓,如此往後行事才會記取教訓。況且,此處離小鎮“札勒泰”並不遠,她有能力自行上馬回到“札勒泰”,讓阿塞克幫她找大夫診治她的右腳。
雷剎託豪邁地轉身,闊步走向愛駒流星,俐落地翻身上馬。
“雷剎託,你這個土匪,居然又要搶我的馬!”一再在雷剎託身上吃癟的關紅綾決意離開了,可見到他突然騎在她剛向馬販買來的良駒上,她立即嬌喝出聲。
“老子已經將你的馬還你了。”雷剎託一臉納悶地看著她,她的白馬好端端地站著,他可沒再出手行搶。
“你剛才是搶我的白雪,現在換搶我新買的馬兒,你還不承認?”他不是無不敢言、無不敢做嗎?就算是攔路打劫,他也大方坦然,絕不遮遮掩掩,現下怎麼不敢承認?
“流星是你新買的馬兒?”他怪聲怪氣地看著她。
“它是我剛買的馬兒沒錯,但不叫流星,我還沒幫它取名兒。”她糾正他的錯誤。
“賣馬給你的人是誰?瓦里?阿塞克?”好哇!他暫時將流星丟下,馬上就有人大膽地將流星賣出,且明知關紅綾買流星是追他來著,竟還故意讓關紅綾將流星騎回他身邊。
“要買馬當然是跟馬販買,我可不曉得他的名字,總之那匹黑馬是我花了一錠金子買下的,你快點將它還給我!”這匹黑馬是難得一見的好馬,她說什麼都不能讓雷剎託再像個土匪一樣地搶走她的馬兒。至於沒有馬兒可以代步的雷剎託會如何,那可不關她的事。
“你被瓦里騙了一錠金子,這匹馬叫流星,屬於我,瓦里不是流星的主人,不能將流星賣給你。只能說,瓦里是藉由你將流星帶來給我。”雷剎託同情地看著她。從她那裡騙到一錠金子,瓦里一定很得意。
“不可能!肯定是你覬覦我的馬兒,所以故意編出謊言來欺騙我!”關紅綾不相信他的說詞,料想他定是瞧出她新買的馬兒是匹好馬,妄想佔為己有,才會特意編謊拐騙她。
“欺騙你的人是瓦里,你若不信,老子給你看證據。”雷剎託躍下馬背,來到與流星有一段距離的地方,攤開雙掌,要她看清楚,他的掌心並沒有隱藏任何物品能誘使馬兒靠近。
“你又想耍什麼把戲?”關紅綾堅持自己沒上當受騙。
“流星,過來。”雷剎託揚笑呼喚。
流星接收到雷剎託的召喚,立即揚蹄,親熱地的湊到雷剎託身邊,鼻尖努向雷剎託的臉龐,向他撒嬌。
“怎麼可能……”關紅綾看傻了,黑馬對雷剎託的親熱熟稔呈現在眼前,讓她不得不接受雷剎託和馬兒本來就相熟的事實。
“好流星,老子讓你暫時留在『札勒泰』,你等不及老子回頭接你,親自跑來找老子啦?”雷剎託愛憐又親暱地輕拍流星。
“小黑,過來!”關紅綾猶做垂死的掙扎,趕緊隨便替黑駒取了個名兒叫喚,但黑駒連理都不理她,逕自和雷剎託親熱相貼。她極為不甘願,改名稱揚聲呼喚:“流星,過來,我才是你的主人!”
流星嘶了聲,以鼻孔噴氣,狀似輕蔑地瞥了她一眼,並不理會她的召喚。
與流星膩在一塊兒的雷剎託揚聲大笑,毫不留情地嘲笑她白費功夫。
“可惡!果然是什麼樣的人就養什麼樣的馬,兩個都一樣!”事已至此,關紅綾不得不接受自己被雷剎託口中的瓦里騙了一錠金子的事實。
“關紅綾,你的江湖閱歷還太淺,回去和你爹多多討教、討教!”雷剎託笑著躍上流星的背。
關紅綾瞪著雷剎託,想著自從遇到他後,就沒一件好事發生,她一路追到大漠,還被看似老實的馬販給騙了一錠金子,這全都是他造成的,此刻再瞧見他愜意微笑地與他的馬兒瞧輕她的模樣,她就很難說服自己敞開心胸,當作啥事都沒發生過。
她坐在被太陽曬得溫熱的青青草地上,豆粒般大的汗珠自額際淌下,纖細十指屈起成拳,默默承受重重壓在雙肩上的屈辱。
雷剎託騎在流星背上,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充滿挫敗的小臉,沒有出言安慰,心想經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