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几就皺了眉頭,立刻摟住她往旁邊帶。
“怎麼這麼不當心?”
話裡有幾分責怪。
阿蔓卻是沒放在心上,揚聲讓外面伺候的人奉茶。
“陛下今日怎麼來了?”
也怪不得阿蔓這麼說,這兩月嘉元帝到長樂宮的日子的確是少了。嘉元帝聽了這話,不知怎麼心裡有些堵,卻仍然是攙著她走到了旁邊的榻上。
“身邊伺候的人呢?”
嘉元帝想到她剛才差點撞到几上,就覺得有些不悅。
阿蔓將鬢邊散落的髮絲撩到耳邊,聞言就笑了。
“陛下別怪她們,是妾覺得她們太鬧了。”
阿蔓今日穿的是一件青蔥色的翠煙衫,腰束象牙白的撒花軟煙羅裙,嘉元帝見了只覺得她穿的太素淨,而且最近總覺得她有些不對勁兒,此刻就有些探究。
“你不是愛清靜的人。”
阿蔓眼神一凝,笑容更大,嫵媚的桃花眼裡似乎積起了一層薄薄的水霧,更故意撅了嘴巴嗔道。
“陛下的意思是臣妾鬧騰嗎?”
嘉元帝見了並沒有放心,卻由著她的話來。
“朕從不覺得你鬧騰。”
說完後也突然感覺手心被碰了一下,隨即樂了。
“皇兒在和父皇打招呼?”
剛說完,阿蔓就覺得自己的肚子動的更還快了,肚皮上被擂了好幾拳似的。阿蔓不禁咬唇忍痛,但還是忍不住交換了一句“哎呦”。
“小調皮又不安分了。”
嘉元帝卻對著肚子一本正經。
“不許鬧你母妃。”
同從前一模一樣的話,阿蔓也沒注意,肚裡的小調皮還在手舞足蹈。好在阿蔓應付這事已經熟練多了,撫摸著肚子輕聲唸了幾句就安靜下來了。
嘉元帝看著總有些擔心。
“他最近總這麼鬧騰?”
這幾月朝中事忙,荊州鬧了洪災,朝中鬧得沸沸揚揚,他便不怎麼往後宮裡來,連長樂宮也來的少了。
阿蔓瞥見了聖上臉上若有若無的疲倦之色,便體貼道。
“也不總是這樣,陛下不若躺下歇息歇息?”
說完後就要從榻上起來。
嘉元帝卻是拉著她的手不放。
阿蔓擰眉。
“陛下,這榻太小,您一……”
話還沒說完就被人橫抱起來。
嘉元帝挑眉。
“這榻的確太小了。”
大步走到了床前,彎腰將人放下之際,還湊在耳邊說了一句。
“重了不少。”
阿蔓紅著臉就要羞惱,但瞧著他眼裡的紅絲就咬住了嘴巴,等到聖上也躺在了身邊才開口。
“陛下似乎有些疲倦。”
說完後又覺得自己說的不恰當,仍憑誰看了這副模樣都知道聖上的疲倦了。而且這話好像又有問話的嫌疑,無論是朝堂上的事還是其他的事,她這麼開口都有些不合適。於是又想開口補救,卻不曾想躺在身側的聖上真的說話了。
“近些日子有些不太平。荊州鬧了水患,朝中撥下救災的銀子也不見蹤影。”
說完後又惡狠狠的添了一句。
“總有些渾水摸魚的貪官汙吏。”
這些朝政上的事阿蔓一竅不通,但聽著聖上難得這樣抱怨只好乾巴巴的安慰。
“陛下不要累壞了身子。”
說完後也覺得無話可說,反倒有些侷促起來,就乾脆坐了起來替聖上揉起頭來。
溫柔鄉,英雄冢。怨不得多少的英雄都愛沉浸在溫柔解語花的懷抱裡,嘉元帝放下的愁苦的事情,在額上一雙柔夷的撫慰下,竟然緩緩的進入了夢鄉。
一睡就是大半個時辰,醒來後一掃疲憊,只覺得連日來的煩憂都逝去了,手習慣性的往旁邊一摟卻摟了個空。
天轉暖後,殿中的擺設便撤換了一大半,銷金帳子換成了半透明鮫綃幔,綃幔上拿各種絲線繡著彩蝶,窗外飄進了微風,栩栩如生的彩蝶彷彿正在翩翩起舞。隔著半透明的綃幔,嘉元帝見到窗前有一道身影。
“怎麼又去吹風了?”
話裡有些不悅。
阿蔓聽到聲兒,知道是陛下醒了,轉過身去卻被人在背後擁住了。
阿蔓坦然接受,由著聖上將自己擁住,身子習慣性的往後側近了他的懷裡,找了一個習慣的姿勢。兩人都沒察覺這樣自然而然的親密,嘉元帝還特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