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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這人不放了。

“連著下了這幾日的雨,您一定在屋子裡憋壞了。”白蒼臉上帶著討好的笑容,小心翼翼摘下一對銀耳飾,遞到大漢手裡,“這耳墜不值什麼錢,壯士且拿去打壺酒喝。”

前些日子,她臥病在床,已經將頭上一支銀釵和手腕上一對瑪瑙鐲子交給大漢付藥錢,現下這對耳墜,是她身上唯一值錢的東西了。

大漢將耳墜拿近瞅了瞅,又上下打量了白蒼一眼,十分嫌棄地道:“你確實不記得自己是誰?又為何失足落水?”

白蒼縮了縮脖子,連連搖頭,“小婦人確實不知。”

“連稱呼都不倫不類的,也不知是打哪兒來的。”大漢嘀咕了一句,終究收了那對耳墜子,又從門縫裡抄了個農具,大搖大擺地出了門去。

白蒼待那人走遠,掩上門,這才鬆了口氣。

回身看著泥糊的屋子,木質的方桌,凹凸不平的地上東倒西歪擺著三兩個矮凳,心裡又泛起無邊的愁緒。

在孩子生出來之前,她得想方設法賴上這屋子的主人,但為了不引起他的反感,還得讓他看到自己的價值。

白蒼打起精神,走進廚房,想去給那人做頓像樣的午餐。

那壯漢長得虎背熊腰的,也不知是幹什麼營生,每日早上背個鋤頭外出,天黑才回,腰間總是掛著一壺酒及用油紙隨意包了些熟食帶回來給白蒼吃。

大多是些雞鴨、豬肉,味道油膩,白蒼每每強忍著下嚥,晚些時候又如數吐了出來。

廚房裡蒙著一層厚厚的灰,顯然是許久不曾用過了。

白蒼一番扒拉,在角落陶缸裡發現了米,地上還凌亂地擺著一些蔬菜,看著竟還新鮮。

白蒼估計這大漢是懶得做飯,但習慣性地儲備著一些糧食。

她先打水洗了灶臺,擦乾手,坐在矮凳上,拿了把柴扔進灶膛,而後劃開火摺子。

柴火噼啪作響,濃厚的煙氣猛地襲來,白蒼立即掩唇,胃裡忽地泛起一股洶湧的酸意,她連忙起身,衝到門縫處,扶著牆嘔吐起來。

肚子裡空空的,白蒼吐地昏天暗地,只嘔出一些酸水。

她拿帕子擦了擦嘴,用水瓢舀水漱口,就在這時,屋外想起了咚咚的敲門聲。

白蒼腳下虛軟地去開門,想著是不是那大漢落下了什麼東西。

“咚咚咚!”敲門聲再次響起,卻帶了絲急切。

白蒼不由加快腳步,手剛扶上門閂,木門被人一腳,從外面踹開。

白蒼本能地用兩手護著腹部,腳下一個踉蹌,跌在了地上。

倒地的一瞬間,白蒼心心念唸的是她肚子裡的孩子,可千萬不要有事。

屋外的人絲毫不曾意識到自己做錯了什麼事。

他束手而立,面色陰沉,看著坐在地上起不來身的白蒼,並未伸出雙手,而是冷冷道:“為何應地這般慢?”

白蒼臀部著地,整個下半身都摔麻了。

然而男人的話,卻讓她身子驀地一顫。

這不是她自己有意識的反應!

白蒼深吸了一口氣,壓抑著心中無來由的慌亂,冷靜地抬起頭,看入一雙幽深的眼眸裡。

那人有著一雙沉沉的雙目,彷彿帶著無盡的力量,白蒼只是被盯了一眼,就止不住地嘴唇哆嗦,渾身輕顫。

她急忙低下頭,不想表現地太軟弱。

然而這具身體像忽然有了自己的意識一般,愈發激烈地顫抖起來,雙唇哆嗦地厲害,彷彿受到了極大的驚嚇。

白蒼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勁,她強穩住心神,想要從地上爬起,然而手腳卻已經不聽使喚,只能跌坐在地,眼睜睜地看著男人彎下腰,一雙銳利的眼眸越逼越緊。

在他伸出一隻手來的時候,白蒼的身子忽然動了,手腳並用,避如洪水猛獸般,跌跌往後退去,睜大的雙眼裡,盛滿了不屬於她的驚慌和恐懼。

白蒼像個看戲人似的,旁觀著這具身子做出種種違背自己意志的舉動,心裡忽然有了一個想法,這個身子原本的主人,其實並沒有死?

看著地上的女人一副瑟瑟縮縮的模樣,莫熙寧原本低沉的面色更陰鬱了幾分。

“哪裡來的小賊,竟敢闖老子的屋子!”就在白蒼驚疑不定時,原本早就出了門的壯漢忽然在門口中氣十足地吼了一聲,說話間,已經抄起鋤頭,往莫熙寧後背招呼而去。

莫熙寧身形微動,右手反剪,生生卸下壯漢大力一擊。

白蒼試著彎曲手指頭,又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