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媽媽卻宛若未聞般,機械地重複著這句話,隨即朝一旁的兩個丫頭使了個眼色,二人一前一後將韓氏擁住,“三太太,請。”
這一日,直到晚膳時分,韓氏都未出現過。
白蒼心裡閃過一絲狐疑,遣了雲英去滴翠管看看,被守門的丫頭告知,韓氏勞累過度,正在內室歇著,不讓人輕易打擾。
白淺薇則瞧瞧寫了個紙條,讓鈴蘭溜出去,送到定遠侯府,務必要教到佟璋手上。
也是白淺薇運氣好,那日定遠侯府的側門,恰好有個佟璋院子裡的小廝守著,這張紙條極為順利地被交到了佟璋手裡。
晚膳後,白蒼被丫頭請進了靜安堂。
白淺薇想要一起去,奈何跛著一隻腳,沒法兒成行。
再者,她還有其他的事要做。
靜安堂,寬大的堂屋裡,只有白老太太和一個媽媽,顯得空曠而寂寥。
“孫女兒給祖母請安。”白蒼朝白老太太行禮。
“孩子,快坐!”畢竟是白三爺的親骨肉,以後還要做一家人,總不能將關係鬧得太僵,使得白三爺寒了心。
“孩子,你這些年來都在何處,做些什麼事情謀生?”白老太太語氣溫和地問道。
白蒼睜著一雙茫然無措的雙眼,愣愣地看著白老太太,道:“回祖母,孫女不知。”
“你怎會不知?”白老太太的聲音裡隱隱帶著一絲怒氣。
白蒼有些無措地揪著手裡的帕子,怯怯地搖頭,“孫女也不知。”
白老太太嘆了口氣。
她是何等精明的人物。
白蒼既然如此裝模作樣,看來今日是沒法兒從她嘴裡探出什麼東西來了。
既如此,那也別怪她老太太殘忍無情!
到時即便白三爺要怪罪,那也是因為他這個女兒處處透著古怪,讓他們不得不防!
白蒼眼角的餘光瞟到了白老太太眼裡翻滾的怒氣,嘴角微翹,心裡卻閃過一絲淡淡的失落與不捨。
這個地方,終究未能成為她的棲身之所。
這些人,她終究不能相伴走到最後。
“你昨晚也受了驚,早些下去歇著吧。”白老太太語氣雖如往常一般溫和,幽深的目光裡卻無一絲憐愛或關心。
白蒼從善如流地退了下去。
薔薇管。西廂房裡,白淺薇看著一身黑色勁裝的男子,忽然一臉欣喜道:“你來了。”
佟璋顯得有些錯愕,隨機點點頭。隨手從懷裡掏出兩盒宮中賜下的跌打藥膏,遞給白淺薇道,“這藥活血化瘀,能讓你的腳早些好。”
白淺薇抿唇將東西接過,讓他隨意坐。
佟璋搬了個杌子在榻前坐下,靜靜地看著她,也不說話。
“我有事求你幫忙?”
“昨日那黑衣人是誰?”
兩人幾乎同時開口, 話說完,俱愣愣地看著彼此, 隨即有些尷尬地撇開了目光。
“五妹的手指頭是我削下的。”白淺薇忽然開口道。
佟璋目光重新回到她臉上。然而只看到她一臉的堅毅之色。
“為何要告知與我?”他聲音低沉,聽不出情緒地問道。
白淺薇卻愣了一下,不是該問為何要這樣做嗎?
“我需要你的幫助。”
他既未問原因,她亦覺得無必要解釋。
“那黑衣人又是怎麼回事?”佟璋沒說幫還是不幫,而是問她道。
白淺薇看著他的雙眼。搖了搖頭,“我不知。”
“與你無關?”佟璋眼裡帶著懷疑。
“自是沒有!”白淺薇杏眼圓睜。
“唔,我該如何幫你?”確定那人與白淺薇沒有關係,繼而否定了自己白日心猜測,驅散頭頂一片陰雲後,佟璋心情陡然輕快起來。
他才不會承認,是懷疑白淺薇與那人有私情。才一整天心情鬱郁。
白淺薇低下頭,覺得有些難以啟齒,但最終,仍是強忍羞澀,看著他的雙眼道,“你可否去向祖母說明。昨晚那歹徒與你有私仇,知曉你中意與我之後,便欲傷了我來給你一個警告,誰知竟傷錯了人。”
佟璋盯著她的雙眼道,“你可知。我此般解釋後,你會是何下場嗎?”
在她下定決心向他求救的時候,心裡便已打定主意。
因而她吐字清晰地道,“我願嫁,可你還願娶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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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薔薇館的時候,西廂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