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她該有能力,為他們撐起一片平靜的天空。
“你既棄他們去,就莫想著會有再見他們的一天!”
她什麼時候棄兩個孩子而去了!白蒼臉上帶著忿色。
“方才可是你言橋歸橋。路歸路,再無牽連的。”
“那你究竟想如何?”白蒼憤怒地低吼道!
她已經被這個男人搞的有些情緒崩潰了。
生或者死,不過是一句話的事。
難道吊著人玩,便這般有趣?
這男人究竟經歷過什麼事情,才會養成如此變/態的性子!
莫熙寧聳肩,眼底帶著得逞的笑意,示威似的看著她,“我還沒想好。”
就是要吊著你,不讓你解脫,你能耐我何?
二人這般沉默地對峙著。直到被一陣敲門聲擾到。
“回大爺,小小姐醒了過來,正四處找您。”屋外丫頭的聲音帶著些許忐忑。
大姐兒是莫熙寧的命根子。
他示威地看了這個女人一眼,走上前,伸手捏了捏順哥兒的臉蛋兒。往門外走去。
白蒼氣呼呼地坐在炕上,看著順哥兒道:“順哥兒長大了可得做個信守承諾有擔當的男子漢,可別像某人......”隨即擔憂地想到,將兩個孩子交給這廝來養,也不知會不會把孩子們養歪了......
一下午沒有閉眼,加之心緒煩亂,她脫了靴。和衣窩到炕上,和順哥兒大眼瞪小眼一會兒,小傢伙張大嘴巴打了個呵欠,兩眼溼漉漉,頗有些無辜地看著她。
白蒼失笑,將小傢伙從毛毯裡撈出來。塞到溫軟的錦被裡面。
她窩在小傢伙身側,原是想陪他一起躺會兒,不曾竟真睡了過去。
再次醒來時,屋子裡已染上柔和的燈光。
白蒼有些迷糊地看著趴在她身側,瞅著她看的大姐兒。朝她露出一個笑容。
大姐兒臉上也綻出一個大大的笑顏,“孃親!”語畢,在白蒼臉頰上“吧唧”親了一口。
白蒼被這孩子逗地心情舒暢。
彎腰起身。
然後看到一個討厭的身影,嘴角的笑意淡了下去。
大姐兒瞅瞅白蒼,又瞅瞅莫熙寧,兩隻短小胳膊,一隻伸出拉著白蒼的手指,一隻往莫熙寧伸去。
莫熙寧順從地上前幾步,將大姐兒的小手反握住。
大姐兒小手用力繼續扯著二人的手指。
白蒼不知她要做什麼,但仍順從任她扯著,直到讓他們的手碰到一起才,大姐兒方兩眼晶亮地看著二人道:“爹爹,孃親,在一起!”
白蒼彷彿觸電般,將手抽了出來。
大姐兒仰起頭,一臉受傷地看著白蒼。
扁著小嘴,一副欲哭未哭的隱忍模樣。
“孃親不喜平安了麼?”語畢,眼淚隨之而落。
莫熙寧忙將大姐兒抱進懷裡,低聲哄著,“平安莫哭,爹爹疼你,莫哭了,哭多了,眼睛疼。”
然而大姐兒從莫熙寧懷裡掙扎著轉過頭,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大顆大顆地往下落,邊落,邊一臉悲慼地看著白蒼。
白蒼心裡詫異,這麼小的孩子,為何會露出如此傷痛的神情?
是自己方才的動作傷到了她麼?
她還這麼小,原該什麼都不懂才是啊?
理智是一回事,情感卻是另一回事。
她朝大姐兒伸出了雙手。
莫熙寧警告地盯著她,將大姐兒抱遠了些。
“嗚嗚!孃親!”大姐兒忽然哭出了聲。
莫熙寧無奈,妥協地將孩子遞過去。
大姐兒一到白蒼的懷裡,就緊緊摟著她的脖子,極為傷心地哭著“嗚嗚,平安不要離開孃親,嗚嗚!”
哭成一個淚人兒的小女童,在母親的肩頭恣意地揮灑著心底的恐懼不安和不捨眷念。
“孃親不走,日日陪著大姐兒,莫哭了,好麼?你一哭,孃的心也碎了。”白蒼將人抱在懷裡輕哄著。
大姐兒聽得這話,果然立刻止住不哭了。
這孩子真長成精了!
白蒼忽然記得那一日,在福滿樓裡,大姐兒對她說的那些話。
她心裡猛地生出一種猜測。
“孃親?”大姐兒睜著溼潤的眸子,可憐巴巴地看著她,糯懦的嗓音,簡直叫得人心都化了。
“小白眼兒狼!”莫熙寧在一側,看著寶貝閨女兒的背影,無奈地低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