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哥,還有驚喜哦。”
兩人穿過鹽礦,在盆地行了一段路,來到一座險峰山腳,便見有一群人在山體上開鑿著,然後用籮筐吊下來,地面是一批身單力薄的老頭或小孩。只見場地上一片嘈雜,除了斧鑿石頭的聲音,還夾雜著老人小孩被毒打的慘叫聲。
“快,快搬,再這樣慢吞吞,小心我抽死你。”山腳一唇已泛白的老人抬著百斤重的石簍蹣跚著,看守的官兵見了,便是一頓狠狠的鞭杖。只見那老人仰躺在滿是碎石的地面,抱著頭接受那頓毒打。旁邊的人不敢停下手中的活,只能默默投來同情的一眼。
末了,見那老頭沒了氣息。手拿鞭條的官兵毫不留情拖起那具傷痕累累的屍首,直接扔入不遠處的坑洞,那裡,已堆具了無數具屍首。
高處的兩人冷眼看著眼前的一切,絲毫沒有為眼前殘酷的一面有所收斂。對他們來說,登上帝位才是他們活著的目標。而他們的成就是必須要踏著許多血肉之軀爬上去,犧牲一些窮苦老百姓,對他們這群皇孫貴族來說又算得了什麼呢。草菅人命,賤命如草,從古到今,不管哪個朝代,哪個帝王,都有著這樣的悲哀。
“八哥可別小看了這座山,且看它山身比其他群山矮小許多,卻是一座金山呢。這些岩石裡都含有大量金礦,只要用心提取就是金光閃閃的金子啊。”胤禟越說越激動起來。
“雍正以為借平定羅卜藏丹津叛亂之機把我發配到這窮鄉僻壤之地就可以折斷我的翅膀嗎?我可以在這裡發覺更多財路,他萬萬沒想到是我可以把雞不生蛋的地方變成一個富裕的天堂吧。哈哈,這青海其實是個大金庫。而且這裡可是大清的咽喉之處。”
“九弟,這次我們算是因禍得福了。我們這次的行動可一定要成功啊。”
兩位愛新覺羅氏皇族,陰狠的相視一笑,青海蔚藍的天,突然暗沉了幾分。
鬱鬱蔥蔥廣袤的草原,馬兒和犛牛在悠閒吃著草,一條閃著銀光的小溪在一片碧綠中穿插而過。沿著小溪再往上,是連綿起伏的冰山,遠遠的只見白雲繚繞其間。眾山中一座最高的山峰冰峰峻嶺,山頂幾乎聳入雲霄。此山便是青海盆地最高的山,天目山。只見一溶入白雪難以察覺的白色身影以輕功點足飛奔而上,至山頂,白影並不歇息,直朝雪中一粉紅花朵而去。此花正在吐苞,一片片緊閉的花瓣正在風雪中舒展。等到它張開了所有的笑臉,忽被一修長的男性手掌握在掌心。
“幸虧我來得及時,要不就錯過了採摘你的最佳時段了。”白衣身影輕抒一口氣,為能及時採摘這百年一開的天山雪蓮感到慶幸。這天目山雪蓮上百年才有一次花期,而且還要在它初開的那一剎那採摘它,要不它延年益壽的功效就大打折扣了。俊俏的臉掛上三分隨意的笑意,他要製作的續命丹終於有著落了,也不枉費他待在青海的這九個月啊。他拿出一塊上好的布巾,捧上大量冰雪將雪蓮放入其中包好,而後一臉滿足往陡峭嶙峋的山下而去。
女子仍是一身黑衣,額前留了一片濃密的劉海,一雙顧盼流轉卻帶三分憂愁的水眸,往下是一襲掩面薄紗,掩住了那讓人慾一探究竟的芳容。琴聲時而纏綿悱惻,時而心靜如水,那雙撫琴的玉手蔥白纖長,卻分明帶著幾許蒼白。
“清格勒!”琴聲被一磁性的聲音打斷,女子停住撫琴的手,起身走到門口。只見一似笑非笑的白衣俊俏男子站在院內,手上拿著一瓶藥丸。見了門口的黑衣女子,白衣男子調侃起來,“我的小師妹,近日可好?”
說著便走進了竹屋內,隨意的在竹椅上坐下,然後悠閒的喝起茶來。黑衣女子並不阻止他,而是走到書桌旁,提筆寫道:清格勒這段時間很好,病沒有再復發!男子見了,笑了起來,“那就好,師父他老人家總算可以安心些遊山玩水了。”那笑分明帶著些許關心。
他走到黑衣女子身邊,將手上的那瓶藥丸交到女子手中,帶著三分邪氣的笑臉突然嚴肅了起來,“這是我找了冬蟲夏草,貝母,鹿茸,沙果,以天山雪蓮為藥引煉製的續命丹。師父臨走前給你煉製的續命丹你用得差不多了吧?這些,可千萬要儲存好。病發的時候可拿出來吃一粒,可以持續半年沒問題。”望著女子的眸更深邃了幾分,“清格勒,你放心,我一定會將你治好的。”那語氣,似是承諾。而後似乎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又恢復那調侃的笑,道,“師父他老人家定是在外面為你找藥材。”黑衣女子看著面前的白衣男人,清澈的眸溫暖了幾分,卻也複雜了幾分。她何德何能可以得到這麼好的男人的關心呢?他雖是笑著,調侃著,但是她知道他明白她,一如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