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來了一陣雜亂無章的腳步聲。那腳步聲很快便倒了近前。帳篷外面傳來一聲呵斥,然後是怒罵,接著長劍交鳴,打鬥,短促的慘叫,最後以一聲重物落地的聲音結尾。
格里菲因的心一瞬間便提了起來,她不是懵懂無知的小姑娘,自然外面發生了什麼。這時‘呼’一聲輕響。帳篷被一個渾身上下髒兮兮的貴族劍士掀開來,那個滿臉橫肉的男人看到帳篷內的場景。不由得吹了一聲口哨:“喲呵,這裡竟然還有兩頭漂亮的小母鹿。”
格里菲因看到對方的裝扮,心就沉了下去,但她堅持站了起來,沉聲喝問道:“你們是什麼人?”
“哈哈,”那個貴族劍士用一種貪婪的目光打量著公主殿下的身段:“你以為你是誰。小姑娘,埃魯因的公主殿下嗎?”
說罷,他伸手一把抓住格里菲因的肩膀,便要將她按到在地。格里菲因驚怒之下竟差點忘記了反抗,撕拉一聲她便感到自己胸前一涼。那一瞬間十年如一日訓練的本能回到了她的身體,公主殿下像是一頭矯健的母豹般弓起身子,抬腳一記膝撞撞在那個噁心的男人胯間。
那男人從喉嚨深處發出一聲低沉的哀嚎,他痛苦之下憤怒地想要卡主格里菲因的脖子,但半精靈少女後靈巧地退一步,一手擋住胸前的口子,一手閃電般伸手握住對方腰間的劍柄,拇指壓下卡稍,反手抽出利劍。
電光火石般的動作那貴族劍士根本沒有反應過來,他下意識地向前撲了過來,但格里菲因公主已經手握利劍一劍刺入了他的胸膛。
那男人發出一聲嘶啞的哀嚎,不甘地看了她一眼,才重重地倒了下去。
帳篷內的打鬥終於引起了外面的注意,外面的叛軍士兵們紛紛怒罵著一擁而入,但格里菲因此刻已經完全冷靜了下來。她揮劍斬斷從外面刺進來的長矛,然後連續兩劍刺倒兩個亂軍計程車兵,這時候外面計程車兵才發現原來他們惹到的不是一頭毫無抵抗能力的小母鹿,而是一頭正在露出爪牙狩獵的雌豹。
終於在又失去了兩名同伴之後,這些本就沒有什麼組織的貴族私兵終於承受不住,當第一個面對格里菲因的貴族私兵轉身開始逃跑,這種反應便像是瘟疫一樣傳開來,頃刻之間,亂兵們就逃了個精光。
那一刻格里菲因也終於承受不住,她看了看一地的屍體,屈辱感與刺痛同時湧上心頭,讓她一下子跪坐在地上。這幾乎是她第一次親自殺人,染滿的鮮血讓她只感覺噁心作嘔,但她不知道該怎麼辦,殺了這麼多人,那些人一定不會放過她。
她坐了好一陣子,直到四周重新沉寂下來,然而又過了好一會兒,格里菲因彷彿才從一片空白的狀態中反應過來。她彷彿感到四周有些冷,哆嗦著地爬到芙蕾雅身邊,抱起女騎士,開啟墜子,那墜子中竟是個晶瑩的水晶瓶。
那水晶瓶中盛滿了血紅色的液體,格里菲因公主撥開玻璃瓶塞,將一小半血液倒在芙蕾雅胸口上。
然後她又掰開女騎士發白的嘴唇,往裡面倒了一些血紅的液體,可惜無濟於事,液體很快便從女騎士口中溢了出來,順著嘴角滑落。
公主殿下見狀猶豫了片刻。但她忽然舉起瓶子仰頭將裡面的液體一飲而盡,然後用手捧住芙蕾雅的臉蛋,毅然地嘴對嘴吻了上去。
一片黑暗中,格里菲因幾乎是有些羞澀地伸出舌頭,將嘴裡的液體一點點地渡了過去——兩個女孩子的舌頭彼此無意識地交纏在一起,這樣的動作讓公主殿下感到臉頰一陣滾燙。過了好一會兒,她才聽到女騎士低沉地呻吟了一聲。
公主殿下好像受驚的小鹿一般彈了起來,她微微喘息了幾口,回過頭。在外面的微光之下,她臉頰一片火紅,雖然對方只不過是個女孩子,但這樣大膽的動作還是有些超出了她想象的極限。
她摸了摸自己的臉,呆了好一會兒,才意識到什麼。趕忙向外面看了看——帳篷四周除了散落的長矛之外,空無一人。遠處有兩具屍首,早已斷氣了多時,這時候格里菲因才確認營地方向的確是發生了什麼,看起來有些貴族私兵已經乘亂逃了出來。
確定了這一點,她趕忙縮回帳篷,抱起有些沉重的女騎士,然後吃力地將她向後拖去。兩人很快就來到了帳篷的後面。這裡同樣空無一人,顯然正是她們最好的逃亡機會。
不過格里菲因公主背起自己的女騎士的時候。下意識回過頭看向了營地的中央,那裡此刻正火光沖天,人影憧憧。她不知道幕僚小姐現在怎麼樣了,襲擊者究竟是誰,他們會不會救下安蒂緹娜?
但她回想起幕僚小姐站出來的那一刻,所看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