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悲秋的屁股重重砸在紫竹椅的扶手上,疼得他涕淚橫流。不過他此刻也來不及叫苦,只能飛快地挪動自己肥胖的屁股,用力擠進座位正中,雙手緊緊抓住兩旁的扶手。
他剛剛坐穩,就看見那黑衣黑甲的晁佔雄巨臂一揮,一抹青藍色的刀光猶如一匹迎風抖開的綢緞哧啦啦地飄到他的面門之前。
“啊…!”祖悲秋嚇得扯開嗓子殺豬般嚎了一聲,眼看這刀光就要將自己的腦袋裹了進去。
就在這千鈞一髮的關頭,鄭東霆突然將身子往左側輕輕一斜,這朵刀花驚險地在祖悲秋的鬢角爆開,刺目的光芒閃得他雙眼生疼。
“他奶奶的,想不到你個江湖捕快竟有這麼好的輕功。”晁佔雄自忖必中的一刀擊在空處,令他不由得一聲讚歎。
“嘿嘿,否則怎麼能殺死貝紹傑?”聽到讚賞,鄭東霆得意忘形。
“飛鏢,飛鏢,飛鏢啊!”在他的背後,祖悲秋淒厲地大叫了起來。
鄭東霆連忙將身子一弓,宛如鬼魅一般左右連閃了數下。七八枚閃爍著青藍光芒的三稜透骨鏢擦著祖悲秋的身子遠遠逝去。
“他奶奶的,晁佔雄做人太不厚道,竟然用飛鏢,師弟,給我罵他!”鄭東霆氣喘吁吁地吼道。
“晁……〃 晁佔雄,江湖好漢不用飛鏢,請遵守江湖規矩,孟子說過……”祖悲秋嘴唇顫抖地大聲喊道。
“你生兒子沒屁眼,晁王八!(本句注意是否違規)”聽得祖悲秋跟晁佔雄囉裡囉唆地講起了不知道哪裡聽來的江湖規矩,鄭東霆一陣煩躁,忍不住大罵。
晁佔雄一輪暗器攻擊沒有佔到半點便宜,已經感到顏面全失,此刻聽到二人的辱罵,心中煩躁,一口氣沒有喘勻,頓時張口吐出一口汙血。
“不,不”看到晁佔雄氣得臉色鐵青,祖悲秋連忙叫道,“孟子沒說過那話!”
“哈哈,除了孟子,誰都說過這話!”鄭東霆大笑。
“你奶奶個只會逃的孬種,有本事站定了跟爺爺我大戰三百回合,本大爺給你留個全屍!”晁佔雄雖然武功高強,但是輕功一項確實不及此刻腳踩清風的鄭東霆,被他越拉越遠。
“我要能和你大戰三百回合,還跑什麼?你白痴啊?”鄭東霆大笑。
“哇呀呀,氣死我也!
”晁佔雄狂吼一聲,抖手將手中的九環大砍刀飛將出去。雪亮的刀光在祖悲秋的驚叫聲中一瞬間刺到近前。鄭東霆恰在此刻高高躍起,險過毫釐地躲開了這一記重招。
“好了好了,他不追了,他停下來了!”過了一會兒,祖悲秋突然興奮地高聲叫了起來。
“不好!”這個好訊息不但沒有讓鄭東霆情形,反而讓他焦急起來,他猛然間朝路旁的樹林中衝去。就在他剛剛啟動的瞬間,一抹金黃色的刀光突然間從路中間朝陽般升起,將二人的身影團團包裹住。
鄭東霆猶如一條在金色巨網中掙扎的游魚,拼命在滿空刀光劍影織就的羅網中尋找逃生的道路。片刻之間,雙肩肋下已經有了三道傷痕。在他背後的祖悲秋嚇得吱哇亂叫,縮成一團。金光褪去,一道月白色的陰光突然憑空出現,星雷疾電一般掃向鄭東霆的雙腿。
“這是日月雙刀!師兄往上跳啊!”祖悲秋嘶聲大叫。
“嗬!”鄭東霆來不及細想,身子一彈,整個人高高躍起,雙腿凌空一散,高高劈開成一線。在他背後的祖悲秋別無選擇,也學著他的樣子將雙腿抬起張開成一線。一把青白色的刀刃擦著二人的腳跟一閃而過,陰風颼颼,讓二人下半身一片冰涼。
“師弟,你認得這套刀法?”鄭東霆慌忙問道。
“月刀刀法,接下來是左輪刀,右輪刀,先右躲,再左閃!”祖悲秋飛快地說道。
鄭東霆連忙偏身,整個人先斜伏於左側,接著一挺身,將身子偏向右側,在他背後祖悲秋雖然雙腳不能著地,但是也下意識地和他做出一樣的閃避動作。匹練般的月白刀光果然化為兩條弧線,先左後右地飛來。
“往前七尺,右進,轉半身!”祖悲秋大聲叫道。
“鄭東霆下意識地向前猛衝了七尺,網遊疾閃,接著一個半轉身,到此刻他才意識到自己是將祖悲秋的肥胖身子塞進了邵天宇懷中。
“師弟,你瘋啦!”鄭東霆急叫一聲。
就在這時,祖悲秋突然探出自己肥胖的右手,中指食指併成劍鋒狀,對準雙手舞刀的邵天宇曲池穴狠狠一鑿。
邵天宇行走江湖三十年,對於全身穴道的瞭解已經熟極而流,但是祖悲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