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旋風車。漸漸地人們已經看不見他的身形,只看到一團白光在空中若隱若現。那些斷刀被長劍擊中,頓時委頓,飛落而下,在將將就要掉落地上的時候,被彭七手上的擒龍真氣一引,再刺昂首飛起,重新射向弓天影。
兩個人一個在地一個在天,一個操控斷刀飛擊入雲,一個揮舞神劍橫掃乾坤,斷刀雪白色的螺旋飛行軌跡和長劍青色的旋轉軌跡不斷地重疊交錯,一連串的閃爍火星不時在空中顯現。
鬥到酣時,弓天影長嘯一聲,長劍青芒爆裂,劍罡橫飈而出,依著“萬點飛星惹塵埃”的劍路凌空狂掃,十五枚此起彼伏的斷刀頓時紛紛被擊中,化為更為細小的碎片。弓天影出劍成功氣勢更勝,只見他身子一個前空翻,飛劍凝為八道青光對準彭七的上三路要害攢射而來,這正是夜落星河劍的決勝劍招,“天罡北斗破八陣”。
“我跟你拼了!”彭七雙目瞪圓了,身子在地上宛如螺旋一樣飛快地飛旋,雙掌直伸入空。那些在空中四散紛飛的斷刀碎片在他雙掌的牽引之下匯成一道波光如雪的洪流,宛若飛流激盪的江河沖天而起,正面迎向弓天影的“天罡北斗破八陣”。
綿綿密密的劍刀相擊之聲不絕於耳,弓天影無往不利的下擊之勢居然被彭七這一路奇招減緩了下來。
弓天影不甘示弱地一振長劍,一道青白色的劍罡再次脫穎而出,沉重地撞擊在彭七頭頂的刀陣之上。兩人的氣場再次沉重相擊,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鳴。
“看我的!”彭七暴喝一聲,雙掌十指曲張,青筋暴露,身子更加激烈地飛旋,靠著這股旋勁操控著滿空斷刀螺旋上升,準備再一次更加狂猛地進攻。就在這一刻,他的腳下突然發出一聲布帛暴烈的脆響。原來是彭七用來操控斷刀所使用的擒龍功後勁太大,腳下產生的力道過於剛猛,再加上他不斷旋轉身體所產生的旋勁,實在讓天蠶錦做成的擂臺承受不住,最終碎出了一破洞。彭七雙腳一空,頓時“嗖”的一聲從破洞中旋轉著墜了下去,片刻間蹤影全無。空中受他氣勁操控的斷刀一時之間失去了憑藉,頓時四處飛散,不少呼嘯著落下擂臺,嚇得周圍的觀戰者無不抱頭鼠竄,跑的慢的肩膀後背少不得捱上兩記,頓時鮮血長流,苦不堪言,還好力道已經衰竭,倒也沒有什麼大的損傷。
臺上的弓天影好不容易落到地上卻一劍刺空,也有些眼花心跳,一時之間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只好木立在臺上默默調勻體內的真氣。
這個時候,天龍禪師苦笑著走上擂臺,朝臺下亂做一團的觀擂者團團一抱拳,朗聲道:“這一場,彭七陷落擂臺,弓天影成功護擂。今日弓天影連勝風空寂、蕭重威、彭七,乃是實至名歸的三勝擂主,就請弓公子下去休息,明日再戰。”
隨著天龍禪師的朗聲宣告,臺下的觀眾終於從混亂中漸漸平復下來,知道弓天影終於戰勝了彭七。那些押他獲勝的人們大喜過望,紛紛高聲歡呼了起來。而天山、浣花等與他有過節的門派則鴉雀無聲,憤憤不平。
隱藏在街角的關中劍派梅掌門、準備脫困而出的月俠連青影、默默背誦三清九霄劍劍招的洛秋彤,此刻聽到天龍禪師的宣告,知道今日上擂的機會已經渺茫。除非弓天影自願放棄休息的權力,否則只能等到明天。
就在這個時候,突然一道灰影拔地而起,乾淨利落地跳到臺上。眾人定睛一看,卻發現是一直在江湖中默默無聞的江湖捕頭鄭東霆。
“姓弓的,今日就讓我鄭東霆會會你!”鄭東霆還未等天龍禪師問話,就迫不及待地暴喝一聲。此話一出,全場皆驚。
“鄭施主,剛才我已經說得很清楚了,弓施主已經三勝護擂,如果你想要挑戰他,恐怕要等到明天。”天龍禪師連忙沉聲說道。
“誰說他三勝?風空寂是自己走掉的,不是他打敗的,那是棄權,不是戰勝。他想要下擂,就要先勝得了我!”鄭東霆直著脖子大聲道。
“這……”天龍禪師沉吟不語。風空寂和弓天影那一場比武確實變化微妙,不是武林高手根本看不出其中的細微變化之處,按照鄭東霆的說法,的確是一場說不清道不明的較量,很難服眾。
“弓天影,你若是怕了,跟我求個饒,我就放你走。”中大同猛然一轉身,面對弓天影大聲道。
弓天影的青瞳中寒光一湧,冷笑著沉聲道:“你相死我就成全你。”
“既然弓公子願意繼續比試,老衲也不便阻撓,請兩位自便。”呼吸到擂臺上不同尋常的殺機,天龍禪師知道再作阻撓也是徒勞,只得嘆息一聲退回到鎮擂人的行列中去。
擂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