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懂什麼,高手都在終南山上蹲著呢。正南方只有嘍羅,好闖一點。”鄭東霆沉聲道。
“但是……好多戰馬啊!”祖悲秋膽怯地側頭道。
“你只管閉上眼睛吧。”鄭東霆飛快掣下銀弓,揚手就是三箭。前面衝得最近的太行響馬無一例外地面門中,齊刷刷慘叫一聲,仰天跌倒在地,帶得身下的坐騎站立不穩,紛紛滾倒。倒地的戰馬、狼藉的屍體成了後續部隊的障礙,頓時有十數匹戰馬收不住勢被撞倒在地。在此同時,鄭東霆沖天而起,左腿前蹬,踩在一位太行響馬的頭頂上,將他朝後方踹去。藉著這股邊道,鄭東霆身子一扭,右腿旋風般跟著踢出,踹在另一個響馬的胸口,將他踢得凌空橫飛了起來,連續撞倒身後數個響馬。鄭東霆腳下不斷交錯,每一次蹬腿就擊中一名舞刀衝來的太行響馬。在這片綿延不絕的馬隊中,他竟是憑著一雙鐵腿,硬生生在太行響馬頭頂上踩出了一條血路。
從太行馬隊的陣中直闖而過之後,鄭東霆揹著祖悲秋彷彿離弦之箭穿過數百丈之地,朝著梁州方向狂奔而去。他身形流星閃電,就算是奔馬的速度也遠遠不及,漸漸地,身後緊追不捨的太行群盜已經蹤影全無。
“師兄!我們圍了,太行山的人真的追不上你!”祖悲秋興奮地高聲道。
“啊哈哈哈哈,那當然,師父傳授的這身輕功是多少次被人圍堵截中千錘百煉出來的。如果讓這群上不了檯面的山賊追上豈不成了笑話。”鄭東霆得意忘形地吹噓道。
他的話音剛落,一陣長嘯聲傳來,百餘名身法矯鍵的太行刀客突然從四面八方的地平線上同時出現,以二人為核心圍了一個正圓。
“鄭東霆、祖悲秋哪裡走!這裡就是爾等的葬身之地!”一個尖細的聲音在太行刀陣中傳了出來。
鄭東霆抬眼一掃,頓時發現這一百餘名太行刀客個個身形沉穩、目光如電,顯見功力深厚,而久經沙場,想來定是太行寨太箱底精銳。他不敢就此直接闖陣,只得雙腳一挺,收住了腳步,眯眼小心察看虛實。
“來者何人?”鄭東霆朗聲道。
“‘判官’莫相見!”在二人面前排列整齊的太行刀陣突然破出了一個口。一個身材矮小宛若侏儒的漢子大搖大擺地走出陣列,雙手抱臂在胸,一對鴛鴛鴦雙刀被他反握著藏在臂肘之下。
“師兄,他是太行第三刀,昨夜曾經同時和七派首腦過招,無人能擋,好生厲害!”祖悲秋小聲道。
“怕什麼,咱們兩個一起上,二打一還怕收拾不了這個矬子?”鄭東霆低聲道。
“鄭東霆,我家大王和姬二哥早就算到你要先向梁州逃竄,我和闖殿營的兄弟在這裡恭候多時了。”莫相見冷冷一笑,尖聲道。
鄭東霆聽到這裡,渾身一激靈,心膽俱寒。三十六刀堂的闖殿手名堂實在太大。太行三十六刀和南十八寨寨主的來歷一向只有兩種。一種是江湖成名的刀客拜山投靠,考驗合格後,則直接升為三十六刀中的一員。而另一種則是太行山自行教匯出來的弟子。這些弟子從小在太行練刀,成績優異者入選太行先鋒營。每隔一段時間,先鋒營的刀客就會被太行派去中原各大門派闖壇踢寨。天山、少林、越女宮因為防衛森嚴情況還好些,但是,嵩山、浣花、海南、關中四派則被太行山的闖壇踢寨者騷擾得不輕,五大幫更是屢遭其害。先鋒營的刀客往往白布包頭,單槍匹馬一人一刀獨闖各派重要堂口。如果這些刀客能夠單憑一個人的實力在各派常口的刀山劍海里殺出一條血路,則會入選太行山精銳刀營--闖殿營,這些刀客就是太行闖殿手。如果他們在獨闖堂口的時候殺死了各派重要的首腦,則會被提拔為三十六刀或者十八寨寨主。南太行第二寨寨主黨三刀就是靠這番經歷當上了寨主的。
所以這些闖殿手都是在腥風血雨轉過圈、在刀山劍海里打過滾的絕命刀手,任何一人放到江湖上都可以獨當一面。召集一來就是一百多人,怎能不讓鄭東霆暗暗叫苦。
就在鄭東霆默默思忖對策的時候,背後的祖悲秋“嗨”的一聲從紫藤椅上跳了下來,雙手一擺,做了一個“點穴起身”的起手式。
“師弟,你做什麼?”鄭東霆看在眼裡嚇了一跳。
“嗯?”祖悲秋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師兄,不是要二打一先收拾他嗎?”
“收拾什麼,給我跳上來!”鄭東霆氣得七竅生煙,就算“判官”莫相見沒有祖悲秋說的那麼厲害,和一百多個闖殿手同時過招,一招過後自己手腳能夠剩下幾條都難說。
“想跑?”莫相見獰笑一聲,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