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地回來了?”鄭東霆艱難地張開口,斷斷續續地說道,“你。。。你回來。。。回來救我?”“不要自作多情。”連青顏蒼白的臉上透出一抹淡淡的紅暈,下意識地移開目光,“我是陪洛師姐回來找祖公子,沒想到失手被擒。”
“哎,怎麼扯到我的身上了?”在連青顏身邊的洛秋彤失聲道。此刻她已經恢復了行走江湖常著的那一身黃衫。雙袖和胸口濺滿了觸目驚心的血痕,彷彿訴說著他們經歷過的那一場昏天黑地的惡戰。
你的心還在我身上,我都知道。〃鄭東霆強忍著渾身鑽心的疼痛,扶著欄杆,顫巍巍地將身子撐高了一點,將臉正對著連青顏。〃傻子,女人的心你又知道些什麼?〃連青顏用手扶住他的肩膀,仔細檢查著他身上的傷口。臉上露出痛惜的神色。
我一直都沒有對你講,是因為我希望在這一切過去之後再和你細細說起。鄭東霆掙扎著攥住連青顏的手。〃現在看來,也許我以後沒有機會了,我現在就要告訴你。〃不必說了,我已經知道了。〃連青顏反手按住鄭東霆顫抖的手掌,用力緊了緊。
你知道?〃鄭東霆失聲道。〃不要以為我和洛師姐是傻子,這段時間,我們前思後想,終於明白了你們的意圖。〃連青顏苦笑著搖了搖頭,柔聲道。
我們的意圖?〃鄭東霆不解的問道。
我來說吧。〃一直在連青顏身邊默不做聲的洛秋彤此刻頗有得意地朗聲道,〃你們的計劃是依靠身為聖手門徒的先天優勢,靠悲秋寫出牧先生教給他的絕世秘笈,然後以此為資本在朝陽廣場開鋪,與魔教爭奪客源,搶在魔教長老的前頭和眾魔頭交換秘笈,用更好的秘笈滿足他們的要求,讓他們再也沒有興趣和魔教做任何交易。透過這樣的手段,既可以阻止魔教將害人的秘笈散播出去,招收更多的黨羽,又可以阻止魔教利用魔典換取各派武功心法,增強實力。這種強悍霸道的手法,生意場上劍南祖家用得最純熟。不用問,這個法子是悲秋想出來的。
洛師姐說的沒錯吧,〃連青顏看著帶若木雞的鄭東霆,微笑道。
呃,她說的沒錯,這些正是我們的計劃。但是我想說的不是這個……〃鄭東霆腦子一陣發木,原來在心底奔湧的話此刻卻陷入了一團混亂。
難得的是悲秋竟能夠吧生意場上的伎倆用在了魔教身上,讓他們稀裡糊塗栽了一個大跟頭。雖然後來葉師叔的毒計得逞,但是至少人們看清了魔教的猙獰面目,再也沒人願意做他們的爪牙,悲秋仍然算事做了一件好事。〃洛秋彤完全看不到鄭東霆急切想和連青顏一訴衷腸的心情,只是一個人情不自禁地抒發著對於祖悲秋的敬佩之情,似乎一顆芳心除了這個已經昏迷的祖胖子,再也容不下別人。
呃,是,師弟的確……那個……我想說的是,青顏……〃鄭東霆想要重新組織自己的語言,但是深深的倦怠湧遍全身,他的精神開始無法集中。
你們不顧一切地破壞我們天山派搭建的五耀星魂陣,連姓名都不要,就是因為我們天山派可能會阻止你們實行這個完美的計劃。但是闖陣成功之後,你……〃連青顏說到這裡,俏臉忍不住紅霞滿天,對鄭東霆頭來幽怨的目光。
“青顏,我想和你說的正是,那一日我不顧一切的闖陣,是為了……”鄭東霆此刻神志已經開始恍惚不清,“我鄭東霆……能得當日一吻,雖死無憾!”“輕浮!”連青顏聽到這露骨的話語,又羞又怒,下意識地一抬手,清晰地打了鄭東霆一個耳光。鄭東霆捱了這一巴掌,雙眼金光一閃,隨即陷入了一片無窮無盡的黑暗之中,身子宛若木樁一般,轟的一聲倒在地上。
“青顏,鄭捕頭剛受過酷刑,禁不得打的。”洛秋彤看在眼裡,嚇得湊到連青顏身邊,輕聲道。
“嗯……”連青顏心中悔恨交集,幾乎流下淚來。
就在這時,一個幸災樂禍的聲音突然從地牢外傳來:“被心上人一掌打昏,這可不是誰都能遇到的事。”
連青顏和洛秋彤同時轉過頭去,卻看到弓天影一身黑衣,悠閒自得地靠在地牢欄杆上,正在看熱鬧。“弓天影,你還活著?”連、洛二人同時驚道。
弓天影似乎對他們的驚訝絲毫不感興趣,連解釋都懶得解釋,只是敷衍地朝二女揮了揮手道:“我本是來提鄭東霆和祖悲秋去用刑的,現在看到如此精彩的一幕,估計咱們的鄭捕頭一時半會兒是復原不了了。”
連青顏緊緊閉上嘴唇,奮力將頭轉到一邊。洛秋彤朝弓天影戳指罵道:“弓天影,本以為你在洛陽擂上已經惡貫滿盈。現在老天爺慈悲,饒你一命,你就該好好修身養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