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唯有力戰到死一途,別無他法。彭七和蕭重威看到此處,知道鄭東霆必死無疑,兩人刀槍齊舉,就要上前和柯偃月拼命。突然間他二人的手同時被祖悲秋拉住。
一片天旋地轉之中,鄭東霆眼睜睜地看著柯偃月刀罡齊頸而來,口舌發乾,腦子一片混亂,眼看就要無幸。就在這時,一個尖細的聲音突然鑽入他的耳際:“師兄,我是祖悲秋!我知道他的破綻啦!”
鄭東霆聽在耳中,禁不住有想要破口大罵的衝動:“他奶奶的,這個節骨眼上還這麼多廢話,我難道還不知道是你,直接告訴我在破綻在哪兒不就完了?”心念電轉之間,一股子精神氣力突然向全身湧來,他大吼一聲,全身放鬆,就著柯偃月雷霆霹靂般的刀罡所颳起的小旋風,宛如一片秋葉般一飄一旋,一招妙到巔毫的燕子飛雲地絕技——乳燕俏回林,硬是逆著柯偃月的刀罡在刀氣鋒緣這側掠過。刀罡只在他胸腹間劃開一道深達寸半的血痕,卻和他的大好頭顱擦肩而過。
見到他從九死一生的奪命一發中涉險過關,漫山遍野的中原武林人士紛紛大聲歡呼起來。太行山賊們紛紛搖頭惋惜,只恨柯偃月的刀罡不能再長半分。鄭東霆無力地翻著跟頭,伴著胸腹間噴出的一腔鮮血,頭朝下墜落在地。伸臂一撐地面中,翻了兩個迅捷若電的空心跟頭,繞著柯偃月的身子飛速旋轉,全力為自己爭取到了兩息的時間。
“該死的胖子!破綻在哪兒,痛痛快快說出來,再磨磨蹭蹭,你對著我的墳頭去說吧。”鄭東霆趁著這個間,施展傳音入密,厲聲問道。
“破綻是他的刀柄!用斷刀打他的刀柄啊!”祖悲秋的聲音透過傳音入密傳入耳中,尖細刺耳,猶如一隻剛剛產蛋的母雞發出的噠噠聲。但是此刻他的聲音在鄭東霆心中就彷彿觀音大士的梵音般美妙動聽。
他亮起手中的雙刀,以左手刀砍擊右手刀,雙刀齊斷為十數截,接著他伸掌一推,這十幾枚斷刀碎片宛若銀光閃閃的飛魚乘風破浪,對準了柯偃月的面門、胸腹射去。
“故伎重施,自取其辱!”鬥到此刻,柯偃月已經開始對鄭東霆的武功起了疑心,就算是二十年前彭求醉對上他也不至於如上不濟。他冷笑一聲,單手舞刀,輕描淡寫在身前一旋,一股天河側懸的刀光繞體而生,令人眼花繚亂。這一次他手上留了股勁兒,等到破解了這不成氣的五虎斷門刀法,他就會強推刀罡前衝,利用長江大河的滾滾刀式將這個似是而非的彭求醉切成肉塊。
鄭東霆雙掌一探,就著柯偃月的刀式同步一旋,靈魂巧妙的袖龍真氣激射而出,撲向柯偃月的斷刀碎片在空中化為一片螺旋狀的銀光,順著柯偃月的刀罡鑽入了他的身前。無堅不摧的罡氣將這些風中落葉般的斷刀撞擊成大大小小的碎片,無法對人造成任何傷害。但是在鄭東霆的袖龍真氣的催動下,這上百枚碎片動成功地破了柯偃月的封鎖,奪奪奪奪的連續釘在柯偃月的刀柄上。
柯偃月擊碎了漫天斷刀再不作他想,立刻雙手一揮,揮刀直進,飛蛾撲火吞月刀的進手三式行雲流水般地使出。令他感到震驚的是,自己出手的刀招軟弱無力,連一般刀罡都帶不起來。他低頭一看,頓時渾身一震:他剛才下意識地抽刀換式,雙手緊緊握在了釘滿了碎片的刀柄上,此刻這些豎直朝外的斷刀碎片已經深深刺入了他的雙掌之中,十指同時被數枚刀片割傷,更有幾條筋絡被割斷,令他無力握刀。
“狗賊!”柯偃月這才醒悟到自己上了眼前敵人的惡當。
“柯偃月受死!”鄭東霆一招得手,精神大振,強忍著身上大小近二十處刀傷,大吼一聲拔出身上最後一把單刀,猶如離弦之箭朝柯偃月撲來。此時此刻兩個人都已經是強弩之末,柯偃月手傷嚴重,提刀無力,鄭東霆渾身刀傷,嚴重失血。這二人衝在一處,偃月刀和單刀撞在一起,同時脫手飛出。
柯偃月數十年來從未離手的偃月刀此刻脫手而飛,胸中的狂怒已經難以形容,他兇猛地暴喝一聲,雙掌狠狠切向鄭東霆的脅下,劈空掌力應手而發。鄭東霆同樣兇猛地吼了一聲,雙掌化爪,身子連變三次身形,七記虎爪拍開了柯偃月的劈空掌,對準柯偃月的咽喉抓來,正是羅漢伏虎拳中的“白虎下東峰”。
柯偃月雙目如火,單掌一開,一掌破雙爪破了這一招:“這是羅漢伏虎拳,少林不傳之秘,你不是……”
鄭東霆化爪為拳,左掌單臂進擊,雙腿踏梅花樁步跟進,右拳成,意於脅下,雙肩一展,一路行雲流水的少林羅漢拳應手而出。這路拳法他苦練十年,這輩子從未在武林中用過,如今二十年積累的拳勁一洩而出,只感到平生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