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翻雲這三年來親身指點,實力驚人,否則上官鷹又豈敢如此大膽赴會。
警號才鳴,一股煙火從翟雨時手上射出,穿窗而去,在黑夜的天空爆出一朵白熾的光雲,這是召援的訊號,洛陽位於怒蛟幫勢力範圍之內,翟雨時算無遺策,早在附近秘處埋了伏兵,以作後盾。
廂房內血肉橫飛,敵我雙方的鮮血不斷濺撒牆上地下,廂房外亦是喊殺連連,顯然外面怒蛟幫幫主的“十八鐵衛”亦和敵人動上了手。
身為主人的葉真展開杖法,與翟雨時的長劍戰在一起,卻絲毫討不到半點便宜,怒蛟幫這些人的真正實力,遠在他們估計之上。
梁歷生凌空向地上的上官鷹撲下。
勁氣把上官鷹的頭髮衣服颳得倒飛向下,顯示這一擊全無餘力保留。
這批人以他武功最是強橫,否則也不配成為“黑榜”高手“左手刀”封寒的對手,兼之上官鷹又受傷在前,心想這一下還不是手到擒來?上官鷹蜷曲仰躺,全神貫注梁歷生聲勢迫人的撲擊,手中五尺鋼矛一振,寒芒閃動下,標射梁歷生面門。
他的矛技得自有“矛聖”之稱的父親上官飛親傳,豈可小覷,無論速度角度,均無懈可擊,攻的又是對方必救的致命點。
梁歷生怪叫一聲,硬往後翻,乘勢一腳蹴踢矛尖。
鋼矛應腳盪開。
上官鷹中門大露。
梁歷生想不到如斯容易,暗忖這小子定是傷得極重,趁他長矛不及迴旋護持,再次回撲,硬搶入中宮,一對手幻出滿天掌影,無孔不入地俯擊而下。只要迫得對方進身搏鬥,以己長攻敵短,那怕不立斃敵於當場。對於上官鷹的矛,他確有三分忌憚。
上官鷹全無一絲應有的慌亂,虎目緊盯著梁歷生假假真真動作裡暗藏的殺著。
梁歷生戰鬥經驗何等豐富,暗感不妙,便要抽身而退。
但一切都遲了。
上官鷹胸前寒光一閃。
梁歷生右腕一涼,一生與他形影不離的右掌,為他創下一生事業的鐵爪,齊腕斷去。
梁歷生髮出驚天動地的慘嘶,身形疾退,“轟”一聲撞在對面的牆上,左手反過來封閉右手的血脈,以免鮮血噴射。
輪到上官鷹像猛虎般從地上彈起來,緊躡追上,這時他似寒芒突吐的兵器已收了回去,原來是把纏在腰間的鋒快軟劍。
鐵矛顫動下,瞬眼間向靠在牆上的梁歷生施了十三擊。
這黑道前輩用盡渾身解數,一隻左掌或擊或拍,貼牆左避右遊,死命求活。
上官鷹一時佔盡上風。
翟雨時劍勢全力運轉。
葉真全身是血,也不知傷了多少處,落敗是指顧間事。
其它六名怒蛟幫高手雖亦負傷累累,卻非致命,若不是“狂生”霍廷起和“布衣門主”陳通合力擋了五人,連燕菲菲也將不能倖免,而其它較次高手,早血濺當場。
就在怒蛟幫似已控制了全域性時,與葉真激戰中的翟雨時發現一件令他心膽俱寒的事。
廂房外忽地靜寂無聲,使房內的喊殺聲突然顯得非常孤立。
要知守在廂房外的“十八鐵衛”功力雖是稍遜於房內陪宴的六名怒蛟幫好手,但他們曾經怒蛟幫僅次於浪翻雲的“鬼索”凌戰天多年苦心訓練,負起保護幫主之責,除非是名列“黑榜”的高手,否則想幹掉他們絕非易事,但刻下廂房外的沉寂,只代表了一個可能性,就是他們都死了。
一個念頭閃過心中。
翟雨時舍下葉真,向上官鷹撲去。
“轟!”房門四散碎裂。
一名錦衣大漢負手悠然步入,便像是赴宴來的。
這時翟雨時剛好摟著上官鷹的腰身,向窗門衝去。
錦衣大漢神色一動,腳步一移,後發先至、追至兩人背後。
兩名怒蛟幫精銳舍下敵人,從兩側向錦衣大漢攻來,全是捨己殺敵的拼命招數。
錦衣大漢嘆了一口氣,皺眉道:“何苦來由!”身形奇異地閃了幾閃,排山倒海的攻勢全部落空,但追勢也被迫停下。
兩名怒蛟幫精銳想不到對方強橫若斯,正要再組攻勢,只見對方一對大手驀地漲大,往自己面門拍來,來勢雖慢,但無論如何也像是躲閃不了。
“喀嚓!”兩人面門陷了下去,仰跌而亡。
但上官鷹和翟雨時成功穿窗而出,跌往茫茫黑夜下的長江而去。
錦衣漢怒哼一聲,身形閃動,其它僅餘的四名怒蛟幫好手,紛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