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知道?”夏染依言抬頭,他的推論還真準哪。
“我跟他認識可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他在想什麼,我最清楚。”他的想法其實不難猜,就是“捍衛土地”。他想籍她的口喊出他擁有她的事實,向大夥兒宣示他倆的關係。這就跟小孩子不願意把他的玩具借人玩一樣,充滿了自私無理的佔有。
是的,沁濤就像一個自私任性的小孩,而且非常的惡劣。
“你打算就這麼一直跟他耗下去嗎?”長長嘆了口氣。楊廷悠終於提出他憋了很久的問題,問得夏染措手不及。
“啊,你是指莫沁濤嗎?”她手忙腳亂,眼神到處亂飄,在在顯示出心虛。
“別跟我裝傻,你知道我正是在說他。”楊廷悠難得嚴厲。
“楊大哥,我——”
“不是我想對你兇,但是你有沒有想過,你們每日房事頻繁,極有可能懷孕,萬一懷孕了你怎麼辦,挺著一個大肚子在軍營到處亂晃?”他用一長串字句塞住她慌亂的解釋,問得她一愣一愣。
懷孕,她有可能懷孕嗎?如果她就像他說的那樣懷孕了,莫沁濤將如何對她?是會棄之不理,還是會欣然接受?
“夏染。”
不,是莫沁濤自己說要留下她的,他說過的話,一定算數。
“夏染——”
“他會娶我!”莫沁濤一定是這個意思。“如果我懷孕了,莫沁濤一定會娶我。”她相信他不是一個不負責任的人,只是需要更多的時間想通。
她求救似的看著楊廷悠,彷彿在找一個支援她的盟友,楊廷悠雖然明知事情不可能如她想像中簡單,還是伸出援手,將一切關心強壓入心底。
“但願如此。”他微笑摸摸她的頭,心疼夏染這個愛幻想的小女人。愛情往往是盲目的,為此甘願冒險的人比比皆是,她不過是其中一份子裡了,又何必對她太苛責呢?
“不說這個了,咱們來談點快樂的事,你曉得今天是乞巧節嗎?”
不忍見她憂愁,楊廷悠另闢話題,果然引來她截然不同的反應。
“乞巧節?!”夏染尖叫。“你是說今兒個已經七月初七了?”沒想到日子過得這麼快,她來唐營已有兩個月的時間。
“是呀,今天晚上就能看見牛郎織女在天上相會!”瞥見她碩大的笑容,楊廷悠就知道他找對話題了,女人都愛這套。
“時間真的過得好快哦。”夏染喟道。“我還記得去年這個時候,我才在家裡和姐妹們一起啃瓜果,結綵樓,忙著擺香案,沒想到一眨眼一年又過。”她突然想起過去羽夢館那些日子,總覺得那段無憂無慮的時光離她好遠,遠得不像她的真實經歷。
“可不是嗎。”他也和她有同樣感觸,想當初綁她來的時候她還是一個天真的小女孩,現在已經是一個陷入情網的成熟女子。想來他還真罪孽呀,當初若抗令該有多好。
“對了!以前你在家的時候,家裡可有什麼乞巧活動,要不要說出來聽聽?”他假裝有興趣的猛找話題,也好轉移她憂傷的情緒。
“當然有了。”她感激他的努力。“以前在家的時候,我們姐妹四人——不,是三個人,總愛對月穿針,或是投巧芽看巧影,看誰的手藝厲害。”秋繪往往是缺席的那一個,因為她只愛畫畫,對乞巧這類幼稚活動沒興趣。
“這樣啊。”楊廷悠抓抓頭。“聽你這麼一說,好像沒有什麼我可以玩的遊戲。”女孩子家的遊戲還真無聊哪,光穿針孵豆芽能有什麼樂趣。
“誰說的,你可以幫我捉喜子啊!”她抗議。
“捉喜子幹麼?”楊廷悠覺得莫名其妙,喜子是蜘蛛的一種,長得小小的,她沒事要他捉蟲子做啥?
“結網嘍。”她答。“這也是乞巧活動之一,我們習慣在七夕的晚上一人捉一隻喜子放在小盒裡,到了第二天再開啟看誰的喜子網結得密或疏,誰的喜子結得最圓,結得最圓最密的那隻喜子,就是勝利者。”說到這兒,她嘴角上忍不住綻放出笑意,對於羽夢館的思念,一下子全湧上來。
“那麼通常誰是勝利者?”楊廷悠相當好奇。
“大姐,她是京城裡最好的織工。”提到這個。她不免洩氣,彷彿又回到那段樣樣不如人的日子。
“別垂頭喪氣了,我跟你比。”他自告奮勇,提起她的精神。
“你大姐是京城最好的織工、你當然比不上她。可我不是,我是個連針都不會拿的大老粗,你跟我比,鐵定不吃虧,如何?”
“好,就跟你比。”夏染開心極了,難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