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很忙,總是隻有爸爸陪著自己,那段時間母親究竟去做什麼了,不是沒有猜測過的。
依稀記得那時候每每自己哭鬧著想念媽媽的時候,爸爸眼神裡總是那麼濃濃的哀傷。
可是現在……
似乎那最後一層窗戶紙,就這麼被喬薇親手捅破了。
莫長安手指緊緊地捏著筷子,這桌上的菜,全是自己喜歡的,那麼好吃,那麼香,可是現在卻是沒了任何食慾了。
她默默放下了筷子,輕聲說了一句,“我……吃飽了。”
沈伯言眉頭輕輕皺著,垂眸看著碗裡頭喬薇放過來的那塊魚肉,他沒有動筷子。
看著莫長安已經放下筷子,一張小臉上,臉色蒼白得難看。
他拿出手機來,臉色很沉,撥通了一個號碼,“嗯,我,你進來,把她送回醫院去休息吧。”
在電話裡的意思就表達得很明確了。
很快劉振威就從外頭進來了,依舊是一身黑色西裝,高大魁梧的身材,臉上的表情堅毅冷靜,直接就走到了沈伯言面前來。
他也察覺到了氛圍的不對,看了沈伯言一眼,就看到沈伯言點了點頭。
“那我就先送夫人去醫院了。”劉振威伸手就將喬薇抱了起來,放到一旁的輪椅裡。
然後推了出去,喬薇回頭看了沈伯言一眼,“阿勳……”
又叫了一句。
似乎空氣都凝固下來了,莫長安就定定看著喬薇被推了出去。
聽到了門關上的聲音,沒過一會兒又聽到了汽車引擎發動了聲音。
然後她已經匆匆站起身來,匆匆朝著主臥走進去。
沈伯言馬上跟了過去,可是剛走到門口,就聽到門被從裡頭咔噠一聲反鎖上的聲音。
他忽然很心疼她,雖然不是很明確,但是多少能夠體會。
她那麼聰明,怎麼可能猜不出來?
那麼,那種最後一層窗戶紙被捅破,那種自己原本所以為的事情,瞬間被顛覆的感覺。
就像那次在沈長恭的壽宴上,他看到了沈勳的出現。
或許,就是那樣的感覺吧,自己曾經所以為的事情,就那麼一瞬間被傾覆,像是自己編織出來的世界有一個重要的角就那麼瞬間崩塌的感覺。
沈伯言忽然就很心疼她,那時候自己一個大男人,都能夠難受到忍不住流出眼淚來,都能難受到因為應激反應,直接高燒不退一整夜。
何況是她一個女人?
心疼她,又擔心她。
沈伯言去書房抽屜裡頭匆忙翻找主臥的門鑰匙,沒有找到,就更急了,思索片刻想到主臥的落地窗,一般不到睡覺的時候,是沒有關上的,這才從客廳的落地窗直接走到了庭院繞到了庭院後頭主臥的落地窗去。
窗簾沒有拉上,天色雖然已經漸漸暗了,但是還沒有完全黑下來,所以還能夠看到房間裡頭的情況。
她就那麼躺在床上,背對著落地窗,纖細的背影縮在床上,看上去那麼落寞……
沈伯言輕輕嘆了一口氣,伸手就輕輕將落地窗拉了開來,放輕了腳步走了進去。
才剛走進去,就聽到了一聲輕輕的啜泣聲,很輕。
只一聲就已經讓他足夠緊張了,匆匆走到了床那邊去,伸手剛抹上她的臉,觸手就是一掌溫暖的眼淚。
伸手將她摟了起來,抱在自己的懷裡。
“好了,不難過了,都不是我們的事情,上一輩的事情,不是我們能夠決定的。”不知道怎麼安慰,只覺得這樣說,或許能讓她好受一些。
莫長安靜靜地窩在他的懷裡,靜靜地流著眼淚,她抬手擦了擦自己的臉。
“我沒事,我只是覺得很愧疚,在看到你的時候,就更加覺得愧疚了。她……和你父親是有什麼的吧,我以前也只是猜測而已,告訴自己或許只是我想偏了而已,但是現在看來,真的是這樣的吧?”
沈伯言沒有說話,靜靜摸著她的頭髮。
“以前看到你媽媽總是對我那個態度的時候,我還覺得很可笑,很不可理喻,我還覺得,她是無理取鬧,用她臆想出來的扣在我媽頭上的那些莫須有的罪名,遷怒在我身上。現在看起來,不是啊,她不是不可理喻也不是無理取鬧,她才是對的啊,她的一切怒火,都是有理由的啊。不是麼?就連你要對我生氣,也都是有理由的,不是麼?”
莫長安抬著眼睛看著沈伯言,他一垂眸,看到的就是她盛滿破碎水光的眸子。
於是所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