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聲。
慕又慈這才篤篤篤地踩著高跟鞋走了出去,腳步穩健的樣子,哪裡像是腿有什麼不好?
很分明,先前挽沈伯言的胳膊,就是故意的。
慕又慈走出去之後,包廂門咔噠一聲已經關上了。
沈伯言抬眸,靜靜地看著坐在對面的卓白野,明明現在天氣還沒有多涼,穿一件長袖單衣如果在中午時分,都還會感到有幾分熱。
但是卓白野卻是穿了一件襯衣,外頭還披了一件薄呢風衣……
他似乎很怕冷,但儘管穿了這麼多,臉色依舊不見好。
“你似乎……真的病得很重了啊。”
沈伯言先開了口,出口就是這樣一句。
卓白野倒是沒有想到他會一開口就說這個的,聽聞此言,愣了一下,而後就微微笑開了,略顯蒼白的唇,唇角扯開幾分,露出潔白的牙齒來。
剛想說什麼,就忍不住喉間的癢,劇烈地咳嗽了起來。
沈伯言眉頭皺著,看著他撕心裂肺地咳著,終於是站起身來,抬手倒了一杯溫水,放到他面前去。
白野劇咳漸息,手虛握成拳,輕輕捶了捶胸口,端杯喝了兩口,這才擺了擺手,唇角依舊是扯開的淺淺笑容,抬眸看著沈伯言。
“別在意,我感冒了……我的病還沒嚴重到這個程度。”卓白野輕輕擺了擺手,然後伸出食指指了指自己的頭,“這裡頭只是一顆定時炸彈罷了,但我想,爆炸應該不會是在現在吧……”
“還沒有開始治療麼?”
沈伯言皺眉問了一句,看著他現在這種看似樂觀甚至不在意的態度,總覺得,似乎不太好。
有病就應該治,這明明就是常識。
卓白野只是笑了笑,“瑞士那邊醫院腫瘤科的醫生和神經外科的醫生從知道我的病開始,就開始吵了,這都吵了多久了,一直沒個結果,神經外科的醫生主張直接手術治療,腫瘤科的醫生主張先化療控制病情。”
“你呢?你自己怎麼想的?”沈伯言沒忍住,直接就問了一句。
“我?”卓白野怔了一下,似是沒想到沈伯言會問這個,停頓了片刻,臉上依舊是溫和的笑容,然後就說得隨意,“我聽醫生的。我是最聽話的病人,他們說怎麼辦,就怎麼辦吧。只是……如果手術的風險太大了,我可能還是會猶豫吧,畢竟……Kingsley還太小了,我不放心。”
說著,卓白野輕輕嘆了口氣,這才繼續說道,“所以,目前醫生們討論的重點已經偏向化療了,我的化療方案可能很快會定下來,飛去瑞士我沒有那個精力,到時候,說不定會直接在國內醫院進行化療吧,反正……只要藥物對了,在哪兒化療都是一樣的。”
這話自然不假,化療這種東西本就是這樣,敲定了計劃之後,就對症下藥了,在國外化療還是在國內化療,其實區別不大。
沈伯言沉默了。
白野隨意地搖了搖頭,“我找你出來本來是想談公事的,沈氏的所有權力我都交給你了,原本是想問問你,喬氏那邊你什麼時候才能別卡著我的工程進度……只是,你的臉是怎麼回事兒?”
說完這句白野沒等他回答,目光就已經微微變了變,深沉幽遠,“能把你打成這樣的人,恐怕也只有沈長恭了吧?”
☆、第646章 我可能真的輸了
“能把你打成這樣的人,恐怕也只有沈長恭了吧?”
卓白野的這話其實不盡然,能把沈伯言教訓成這個樣子的,當然不止沈長恭,真要說起來,路里裡狂暴起來,說不定也能把他教訓成這個樣子,畢竟論身手,沈伯言是比不上路里裡的。
真要說起來,應該說是,能這樣喪心病狂地對沈伯言狠心動手的人,恐怕也只有沈長恭了。
只有沈長恭才那麼偏激,只覺得看到沈伯言就又是新仇又是舊怨的。
這事情,卓白野知道其中緣由,他心思縝密城府深沉,自然明白髮生的這一切……
起碼,目前為止,這發生的一切,都還在他的預料之中,在他的掌控範圍之內。
只是沈伯言並不知道這些事情其中和他有什麼關係罷了,也不知道那份幾乎等於導火索一般的親子鑑定檔案,更是卓白野找人偽造的。
沈伯言甚至都沒有懷疑過,畢竟,所有的事情,前後銜接得太連貫了,沈勳和喬薇之間那些曖昧那場沒有結果的錯愛,從來就不是什麼新聞,所以尹清沐恨了喬薇那麼多年。
只是後來那些事情,比如喬薇救了沈勳,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