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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影。’油崗頂?又是油崗頂?直覺告訴我那裡可能要出事,心裡著急,正起身準備去看看的時候,又一個師弟急急忙忙地跑了過來,上氣不接下氣道:“主席,不好了不好了?!油崗頂死人了!!!”當時在我旁邊的副主席小虎驚呼了一聲:‘什麼?!’冬蕗事件牽連一班人自殺,雖然後來被李師兄壓下去了,但是校園依舊人心不穩,死一個人都會激起軒然大波,也難怪小虎會這麼驚恐。而我一聽到這個訊息就從頭冷到了腳,啞聲道:‘死的是誰,你知道嗎?’那幹事怯怯地看了看我,囁懦道:‘我……路燈挺暗的,沒大看清楚啊。不過瞧身形好像是張部長。’我腳一軟,差點就又癱回椅子上。

“等我趕到油崗頂的時候,張君行已經滿面流血地倒在地上,不時抽搐著,四周圍了一圈人,有指指點點的,有忙著通風報信的,也有在竊竊私語的。我趕忙擠過人群,衝上去抱起張君行,眼淚唰地一下就流了出來。我抬頭厲聲向人群喊著:‘救護車!幹嘛不叫救護車,快去叫救護車啊!’人群中有人小聲地回道:‘早就叫了,可到現在都沒來……’張君行聽到我的叫喊,艱難地睜開眼睛,勉強擠出一絲笑容,嘴一張一合,似乎有話要對我說。我趕緊把耳朵湊上去,他拼盡全身氣力緩慢而微弱地說道:‘別……別把我死的訊息記錄在案,油崗頂必成大禍,我已盡了力了,希……希望三十年後可以平息。’我那時除了點頭的份,再也沒法做別的了。他見我答應了他,便欣慰地笑了一笑,對我說了聲謝謝。隨即仰天大叫:‘你這個小氣的女人——’兩手向天狂亂揮舞,似乎在亂抓著些什麼,但終究氣盡癱軟,瞑目而去。我抱著他大放悲聲,君行是個好小夥啊,辦事又靠得住,要是他能當了主席,學校也不至於後來一敗塗地了。都怪我!你說我怎麼就這麼蠢啊!愣是看不出這油崗頂的危機,白白斷送了這許多人的性命!李師兄,你錯看我了!”

說到激動處,陳老伯哽咽得不成聲,涕淚橫流。何健飛和田音榛忙不迭地又遞面紙又遞茶水的,一陣忙亂。李老伯想到阿強走後自己獨撐危局的辛苦,也不由得黯然神傷,在一邊陪著落淚不語。

過了好一陣,兩位老人的情緒才稍微平定下來。陳老伯又繼續說道:“後來等救護車趕到的時候,張君行已經死了好一陣了,人都變得冰涼冰涼的了。他們抬張君行的屍體走時,我驀然發現他的身體下壓著一本小日記本,因為是深色的封面,沒被人發現。我趁大家不注意,用顫抖的手拾起它,心想這必定包含了君行所有的心血,揭開冬蕗和張君行甚至阿強師兄死亡之謎都系在這一個小本本上了。我站起身來,定了定神,準備善後的工作。第一要緊的當然是怎麼做好他的女朋友施婷的思想工作。我環顧四周,突然想起不對勁,為什麼沒見施婷前來?我在這裡已經耽擱了半個多小時,她不可能到現在都還不知道訊息的啊。不僅如此,張君行的摯友沈放,譚星莞也都沒到。他們的宿舍就在張君行的隔壁,何以遲遲未到?千萬不能再出事了!我馬上叫過幾個部長,命令他們以最快的速度無論如何都要找到這三個人。然而,我畢竟還是慢了一步,那天晚上,施婷失蹤了,不知去向。譚星莞,沈放都在自己的床上睡得昏昏沉沉的,事後才查出來,有人在他們的杯子裡放了安眠粉。我們亂成一團,四處尋找施婷的蹤跡,然而什麼訊息也得不到。三個月後的一天,有人和我說,保安部巡邏的時候,在體育場旁邊一間廢棄的小屋子裡發現了一個上吊的女生。沈放第一個跑過去看了,等到我再想動身去的時候,沈放已經跑回來哭得昏天暗地了,果然是施婷這傻姑娘想不開就跟著去了。”陳老伯不斷嘆息著,連連落淚。

何健飛說道:“如此說來,施婷是上吊自殺的了。可恨那傳說說是什麼姦殺,誤導我們。”陳老伯無精打采地說道:“警察的報告裡倒沒有提到過什麼強暴的痕跡,不過法醫倒是堅定她是剛剛分娩不久就上吊了的。”

她有了身孕?這一訊息如炸了一個響雷般立時把何健飛等三人都震住了。一陣沉默之後,才聽得田音榛驚疑道:“常言說,十月懷胎,難道你們之前沒人看出個異常來?”陳老伯悔恨道:“都怪我太遲鈍了。在張君行出事前一段時間,他跟我說,施婷最近身體不舒服,想請幾天假出去看醫生。而他自己卻整天呆在宿舍裡研究些什麼東西。我以為他們小兩口也只是吵一吵架,彼此分開一段時間冷靜下就和好了的,怎麼曉得他們竟然弄出這麼大的事情來?不過,那法醫說施婷是早產的,因為她的肚子上有一條長長的還沒癒合的傷口,明顯是剖腹產。”

李老伯插嘴道:“那你們是如何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