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戰的兩人,石寶因為雙臂受過嚴重的傷勢,就算如今痊癒,臂力上已經大不如從前,揮刀之間,總有一些滯洩的感覺,而顧覓在近身的拳腳上造詣驚人,再配上一雙鐵手套,不懼一般的刀兵,算的上是難得一名高手。
此時兩人陡然一交手,刀光拳影在並不寬敞的山道上打的如暴風驟雨一般,拳頭與刀鋒的連環碰撞,聽起來就像是打鐵一般的節奏,他二人腳下週圍草皮盡頽,泥土踩出深陷。石寶忽然抓住一絲機會,抽刀一豎,刀尖插進對方雙拳的空隙。
便是一攪,照這對方手腕過去。
“嫩了點!”顧覓爆喝一聲,雙臂猛的下沉,鐵掌一把抓住刀身扭動,金屬扭曲著發出吱嘎的怪叫。
石寶雙眼泛起血絲,雙臂經不住力道開始顫抖,隨機怒吼一聲:“撒手——”下方一腳就踢過去,那邊顧覓同樣一腳踹出,兩腳對轟一記,然而顧覓的腳收回之際,忽然又抬了抬,甩出。
砰——
一腳印在石寶小腹,將他踢飛。顧覓此時自然也是兇性起來了,還未等對方落地,直接欺身過去驟然一拳上揮。
他這一拳打中對方椎骨,非死不可。
在那一瞬間,顧覓忽然收回手,幾乎是在第一時間轉身,右手往頭上擋去。在他後面,一把刀轟然斬了過來,刀鋒呯的一聲巨響,砍在鐵手套上,火星濺飛,將對方整個人往後抵出幾步遠。
揮刀的人,髮髻散亂,臉色通紅,氣息絮亂的喘著。
顧覓放下右手,看過去,半眯眼,說道:“本捕頭不殺女人,識相的就滾遠點。”
“你真蠢…。”
那邊握刀的女人,喘息這直起腰身,叫道:“他是我男人,他死了,我滾哪裡去啊!”
聽到女人那種奮不顧身的叫嚷,顧覓沉默了。
從地上坐起的石寶捂著胸口,慢慢起身,擦乾嘴角的血跡,聲音有些疲軟:“顧捕頭是吧?我是朝廷要抓的人不假,可此時,我夫妻二人北上並非作惡,當日亂石河邊,東廠提督大人已經放過我夫妻,今日過來,乃是受人所託,護送一樣東西,還提督大人的人情。”
“什麼東西?拿來給我看看,便知真假。”顧覓上前兩步,伸出鐵掌一攤。
握刀的鳳儀,一瞬,跨步過去,將石寶護在身後,刀尖指著對方,“不要再過來,這件東西必須親手交到東廠白寧手裡。”
兩人的話,對顧覓這種人來說多少是沒有作用的,不用雙眼辨出真偽,又且能放人離開,他伸出的手掌再次往前一探,語氣森然:“拿出來,看看,若是真的,顧某親自給提督大人請罪,若是假的,本捕頭便當場殺了你二人。”
石寶顯然之前被踢的一腳有點重,想要脫離妻子的保護走動一下,身形定了定,忍著腹部的疼痛,拱手道:“顧捕頭懷疑是應該的,我夫妻二人原本就是明教中人,作惡頗多,可如今石寶這段日子看到被我們打爛的錦繡江南,心裡也是翻然悔悟,我知你不會信,可事實就是如此,而且明教已經不存在了……。”
“什麼?明教亡了?”
聽到這裡,顧覓有些急躁的上前,絲毫不顧及抵在胸前的利刃,沉聲問他:“其餘明教匪首呢?這些人還是在的吧?”
石寶搖搖頭,有些黯然。
其實,他對明教任由些感情的,畢竟那裡曾經也是他的家。
“我只知道現在改叫日月神教,教主是個女子,武功高的離譜,以你的武功碰到她只有死路一條。”石寶語氣稍緩,他拍了拍肩上挎著的布囊,“這裡面的東西就是那女子要我送給提督大人的,他們之間想必是認識…。。甚至是熟識。”
顧覓眉頭緊鎖,沉吟的看著那布囊,心裡便是想著另一層關係:明教、東廠、日月神教,那神秘女子與提督的關係,這些零碎的資訊,勉強湊合成了一塊模糊的資訊,就是目前去不得江南了。
“既然你要護送這東西去汴梁,那本捕頭陪你走一趟,有些事我正好需要提督大人解惑。”顧覓讓手下的人牽過一匹馬,將馬韁遞給二人,隨後,自己也翻身上馬,“你夫妻二人一路最好老實,若是讓顧某察覺你們有什麼圖謀不軌,那就別怪我了。”
石寶先將妻子鳳儀扶上馬背,自己上去,“這個是自然,石寶已經痛改前非,此去一路,顧捕頭大可隨時相隨觀察便是,若是真有惡毒心思,便自行了斷在捕頭面前如何。”
“最好記住你說的。”
馬蹄踏著聲音走過來,隨即十餘名捕快也跟著圍攏,隱隱將二人包圍在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