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良想了想,點頭道:“很有可能。”
“你還有臉說!”樊橋看了看他,怒道:“要不是你非要換一件衣服,耽擱了時間,說不定我們早就接上了!”
陳青正要開口,身後忽然傳來一陣騷亂。
他轉過頭,看到一名衙差將一個令牌遞給守城的小將。
他大步走過去,問道:“發生什麼事情了?”
“陳將軍!”那小將看了看他,指了指那衙差,抱拳道:“他說有幾個暴徒意欲謀反,在公堂上公然傷人,縣衙已被他們控制,周縣令派他來向我們求援!”
“謀反?”陳青看了看那令牌,問道:“陳俊也在?”
那捕快立刻點頭道:“陳公子也在堂上。”
陳青臉色沉下來,陳俊是他們陳家第三代的唯一血脈,他對他寄予了很大的希望。
樊橋和衛良走過來,問道:“什麼事情?”
“有人衝擊縣衙。”陳青想了想,說道:“你們先在這裡等著,我帶兵去看看,解決了那裡的事情,再進宮看看景王是不是已經到了……”
“我和你一起去。”樊將軍抬頭看了看頭頂的太陽,回頭說道:“老衛,你一個人在這裡守著,瞪大狗眼瞧仔細了,可別錯過……”
他說完便指了指那小將,說道:“你去調一百人過來,和我們一起過去……”
小將立刻拱手:“領命!”
……
當初從寨子裡離開的那些柳氏族人,李易和如儀只見過柳眉,以及現在的小虎。
柳眉的父母遇到了山賊,不幸喪命,柳小虎的父母,也在前幾年雙雙病亡,其他人到底過的怎麼樣,他們便無從得知了。
往日的那些恩怨,在現在看來,自然是不值一提。
昔日那個一聽到孫猴子就兩眼放光,偷偷溜到山裡找孫悟空,被母親打的連續好幾天只能站著聽故事的熊孩子,也早已長大成眼前的少年。
縣衙門口,忽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心中惴惴不安了許久的周縣令精神一震,大喜道:“來了!”
張燦和陳俊的臉上同時露出笑容。
一隊手持弓箭的兵士從外面跑進來,將公堂圍住。
“造反的逆賊何在!”一道粗獷的聲音從門外傳了進來。
楊柳青在登基之後,就派人送了幾塊牌子過來,說是方便在武國行事。
李易的手本來已經伸進腰間,摸到了那塊牌子,聽到那個聲音,又將手收了回來。
樊橋從門外大步的走進來,一抬眼的就看到了坐在堂中的兩人。
噗通!
他眼睛瞪得滾圓,腳步一頓,被公堂的門檻直接絆倒。
陳俊是認識樊橋的,他也沒想到樊將軍會親自過來,急忙走上前,說道:“樊叔叔,您怎麼來了……”
樊橋卻是沒有理會他,飛快的從地上爬起來,也顧不得拍身上的塵土,跑到李易身邊,驚喜道:“景王殿下,您怎麼在這裡?”
“景王?”陳俊面色一怔。
名叫張燦的男子臉上浮現出疑惑之色,武國此時,已經沒有任何一位王爺了,這個景王,是哪裡的王?
周縣令一臉興奮的跑過來,又一臉蒼白的停下腳步。
景王,不管他是哪個景王,只看樊將軍的態度,他就知道自己今天捅婁子了。
以這位獨眼將軍的脾氣,哪怕是張家家主站在這裡,他也不會是這樣的態度……
陳俊還沒有回過神來,就看到自己的叔叔從門外走進來。
他心中一驚,立刻走上前,躬身道:“二叔……”
向來對他要求嚴格,關鍵時刻卻又愛護至極的叔叔,此刻卻是沒有看他,徑直的走進來,半跪在地,恭敬道:“陳青見過景王殿下!”
樊橋這才回過神來,同樣半跪在地,拱手道:“樊橋見過景王殿下!”
如果只是景國的王爺,他們自然不用行這麼大的禮。
但問題是,景王可是陛下的師伯,陛下能肅清亂黨,成功登基,有九成,不,有九成以上,都是景王的功勞,如果不是景王,現在的他們,包括陛下,早就死在滄州了……
陳俊身體晃了晃,覺得眼前有些發黑。
他今天為什麼不好好的待在家裡,為什麼想著出來喝酒,為什麼要陪著陳燦過來看看熱鬧,為什麼要把牌子給周縣令……
他哪怕是沒有做這中間的任何一件事情,也不會看到自己的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