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手電筒燈光閃過時,我嚇的寒毛倒立,見馬豪快走進女廁所裡面,於是一聲不吭,跑到他後面,把他拉了回來,往另一側樓梯口走去。馬豪被我拉著,使勁掙扎: “放開我,放開我,奶奶還在裡面。”我頭冒冷汗,拼命抓著他,往那頭拖去,小聲告訴他:“快走,那個女生沒影子。是個鬼,你奶奶也鬼!”我回想起剛才一 幕,心有餘悸。燈光掃過,就只有我的影子印在牆上,卻不見那個女生的影子。馬豪聽了,嚇得身體一抖,雙手冰涼,就要回頭,我連忙叫住他:“別回頭,快點 走。”於是順著走道,越走越快。到了另一側樓梯口,不是我拉著馬豪了,而是他拉著我,一路飛奔。穿過操場,跑到校門口。只見門衛室燈是亮的,就把門推開, 衝了進去。
馬豪見到活人,再也控制不在,哇哇大哭起來。張燈祖本來在睡覺,被我們吵醒,剛準備破口大罵,見我也在這,也就沒說什麼了。沒過多久,一個人影出現在門 口,又是馬豪奶奶。馬豪一見到她,嚇的不輕,大呼小叫:“鬼鬼鬼!”張燈祖聽了,二話不說,拿起一旁的木頭,就往老人家頭上砸去。我心中一動,連忙叫道: “不是鬼,是活人!”馬豪聽了,疑惑不解,張燈祖也收住木棒,一臉疑惑的看著我們。
馬豪奶奶勃然大怒,衝了進來,揪著馬豪耳朵,大罵道:“嗯,你造反是不!我在學校裡面找了二個小時,也不見你人影。呵,你倒好,說奶奶是鬼,還讓他打我。混賬東西!”我聽了這段話,對馬豪使了個眼神:“是真的!”馬豪被奶奶擰著耳朵,又哭又笑,一路被提了回去。
馬豪走後,我也回到道觀。觀內靜悄悄的,沒有一個人,只有後屋燈泡亮著的。我悄悄溜了過去,道長又在和爺爺交談。道長首次面露凝重之色,沒有以往的玩世不 恭神態。我難免好奇,搬個小凳子在一旁坐著。聽了好久,才聽出一個大概,那時不懂事,不知事情輕重。現在想想,此真乃大事也。
原來爺爺當天沿著通海河走路,看到河堤旁修著一個水壩。水壩一旁,連著一條水渠,是剛修的,已經快竣工了。水渠裡面,有不少百姓在裡面挖土。爺爺在那逗留 一會,詢問了幾個老百姓,覺得不對勁,連忙趕回道觀,和道長連夜商量。其實河堤旁修水渠,道長略知一二,也沒上心,再者沒力迴天,也就沒管。爺爺把此事擺 了出來,道長也不好享受香火了,和爺爺一起商量對策。
二個老人談論不久,道長就從櫃子裡翻出一張地圖,開啟一看,已經很舊了,上面秘密麻麻一片。寫滿標註,反正我是看不懂的。道長指著圖上的一條黑線,對爺爺 說:“這就是通海河,河床略高,被百里河堤攔著。這是我們住的地方,是一塊窪地。人難逆天,此事沒法解開,只能舍小家,取大家了。”爺爺聽了,嘆了一口 氣,良久不語。再聽了不久,我就聽出了個大概。
自古小河匯江,江水東去,通往大海。而通海河,卻是一條大河,是大江的支流。解放以前,通海河氾濫成災,經常淹沒大片農田,死傷百姓。解放後,全民武裝, 把舊時留下的大壩基地,再次加固,通海河也相安無事。由於各地都在修河壩,一到落雨季節,河水都彙集大江。以往水勢大,河壩不牢固,一些地方塌了,河水流 經平原,反而可以洩洪。解放後,各地河壩越修越好,河壩不輕易崩塌,河水統統流進大江,因而大江也越流越急。雖然安全了,但隱藏著更大憂患。下游有幾個大 城市,是大江必經之地。如若大江河堤崩塌,河水湧進大城市,則損傷更大。
上面發現這個情況,就下了一道命令,到了落雨季節,一些水勢大的河流,就找塊窪地分洪,以緩解大江壓力。通海河是大支流,首當其衝,到了危機時刻,必須開 閘洩洪。我們鎮上,也是前二年接到這個命令,無奈此時窪地處,已經有上萬戶百姓安家了,一時也撤不完。鎮長下令,在通海河河壩上修了一道閘門。為了安穩民 心,也不說是洩洪,只是說修條水渠,以方便農田灌溉。老百姓不知真情,以為是好事,相應鎮長號召,都去修水渠,準備灌溉農田。修水渠,只是做樣子,安民心 而已,修了快一年,也只修了七八里,寬三米,深二米。十天之中,有八天是停工的。鎮長明著修水渠,暗地卻在轉移百姓,幫他們搬家。一萬戶人口,一年之內, 哪能搬完,弄來弄去,也只搬出一千戶人家。鎮長也是毫無辦法,上面撥下來的資金有限,而且分配到下面,被底下官員私吞不少。真實情況,又不敢對百姓明說。 百姓要是知道,肯定要鬧起來的,你憑什麼在這洩洪,而不在大城市裡洩洪?
先前二年,鎮長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