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嫌囉嗦娘。”宋淮撇清關係,把罪名往宋箬溪頭上推。
宋箬溪衝宋淮眥了下牙,回頭諂笑地道:“娘,你還有什麼囑咐,請儘管說,女兒一點都不嫌娘囉嗦,一定洗耳恭聽。”
紀芸輕笑出聲,道:“不說了不說了,你們一路小心,早去早回。”
姐弟們齊齊到二門處,姑娘們上了馬車,宋淮翻身上了馬,在前面領路,前往張家。
車內,宋箬湖笑道:“二妹妹在寺裡一住四五年,回來這麼久,我們也沒機會聊天,今天在路上到是可以好好聊聊。”
“大姐姐,要聊什麼?”宋箬湖的友好態度,讓宋箬溪感到詫異,但對她的善意,宋箬溪不好拒絕,只是她找不出話跟宋箬湖聊,把找話題的工作推給宋箬湖。
宋箬湖眸光一閃,“二妹妹,可知道這張家的姐妹雖然一嫡一庶,可吃穿用度沒有差異,風度氣質也沒有差異,衣著打扮也沒有差異,初次見面,若是不說,沒有人能分出她們誰是嫡,誰是庶。”
“上回張家只來了嫡女。”宋箬溪淡笑,這不就是有了差異。
“那是因為畫眉抱恙在身。”
宋箬溪沒調查,不知真偽,不發表意見,接過香繡遞來的松子仁放在嘴裡嚼著。
“宛眉不驕矜,畫眉不畏縮,她們在人前都是落落大方,你知道這是為什麼嗎?”宋箬湖挑眉問道。
宋箬溪眸光微閃,靠在錦墊上,在沒搞清宋箬湖說這番的意圖前,她不會隨便接話。
宋箬湖顯然也不需要宋箬溪回答,正顏道:“那是因為張夫人寬容大度,她把庶女當成親生女兒一般,悉心培養,用心照顧。”
這話明擺著是說紀芸不寬容大度,不把庶女當親生女兒一般,悉心培養,用心照顧。宋箬溪焉能容宋箬湖當面詆譭紀芸,冷笑道:“嚴嬤嬤是太太從宮裡特意請來的,在她的教導下,若是大姐姐還不能做到人前落落大方,只能說大姐姐資質太差,難以教化。非是太太沒有悉心培養,用心照顧,”
“你敢說我資質太差!”宋箬湖性情急躁,一聽不如意的話,勃然大怒,揮手就要打人。
青荷眼明手快,抓住了宋箬湖的手腕,手下一用勁,捏得宋箬湖慘叫出聲。
“姐姐,怎麼了?”宋淮聽到聲音,回頭問道。
“沒事,大姐姐嚼松子咬著舌頭了。”宋箬溪笑應道。
宋淮信以為真,沒再多問,只要宋箬溪沒事,其他人與他無關。
“放手放手,你這個死丫頭,敢抓我的手,你還有沒有規矩?”宋箬湖厲聲問道。
青荷板著臉道:“大姑娘講規矩,奴婢就講規矩,大姑娘不講規矩,奴婢也只好不講規矩。”
“你!”宋箬湖瞪著宋箬溪,“你還不叫她放手。”
“青荷放了大姑娘。”宋箬溪不想太跟這個才十六歲的姑娘多計較。
青荷鬆開了手。
宋箬湖的兩個婢女忙幫她挽起衣袖,白嫩嫩的手腕處有個很明顯的紅印。
“宋箬溪,這件事,我會告訴父親的,到時候,我看你怎麼辦?”宋箬湖挑釁地看著宋箬溪。
宋箬溪眸光微閃,這個才是她的目的嗎?
“長幼有序,你縱婢欺負長姐,害長姐受傷,宋箬溪,我到要看看,到時候,你還有什麼話好說。”
宋箬溪看著宋箬湖,悠然地吃著松子仁。
“父親一定會禁你足,罰你抄《女誡》的。”宋箬湖嚇唬宋箬溪。
宋箬溪不想與宋箬湖起爭執,索性閉目養神。
香繡開啟側邊的小箱子,拿出小被子來給宋箬溪搭在身上。青荷拿出隨身攜帶的安寧香片,往進暖手爐裡。
“你要不想受罰,就乖乖向我認錯,我會大人不計小人過,幫你向父親求情。”宋箬湖自說自話。
“大姑娘,請說話小聲點,二姑娘在休息。”香繡道。
“宋箬溪,你就等著受罰好了!我絕對不會幫你向父親求情的。”宋箬湖氣急敗壞地道。
姐妹倆一個生氣,一個裝睡,車內寂靜無聲,半晌,宋箬溪微微睜開眼,看到宋箬湖板著臉坐在那裡,輕嘆搖頭。
馬車從東走到西,走了將近一個時辰,巳時正方停在張府二門處,守在門口的丫鬟婆子將人接了進去。
庹焰也差不多這個時候到了宋府,在廳中落座,宋綏請了府中兩位清客當陪客。
庹焰目光掃過廳堂,笑問道:“宋大人,怎麼不見貴府的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