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墨詢手指已經碰觸到她的衣袖,此時卻只能頹然放下,垂在衣袖裡,緊緊握拳。
“師弟。”鄴疏華從屋頂跳了下來,落在了宋箬溪身旁,太過關注宋箬溪的安危,沒有注意到三人站立的位置有一些奇怪。
陳陌目光從三人身上掃過,停留在宋箬溪的臉上,勾了勾唇角,傾國傾城,迷惑眾生,只有這樣的女子才配做他的皇后。
宋箬溪看到鄴疏華月白色錦袍上滿是泥土,垂在肩上的頭髮有炙燒過的痕跡,臉色蒼白,眼睛黑了一圈,可見他在那個烈焰七煞陣中吃盡了苦頭,微微蹙眉,“師兄,你為什麼還沒有離開?”
鄴疏華看了眼陳陌,溫和淺笑,“師弟,我送你回去,可好?”
宋箬溪還沒應聲,陳陌已動了起來,平空掠起,雙手彎曲,使出擒拿手去抓她。
上官墨詢和鄴疏華也隨之而動,一個飛身迎上陳陌,一個抱住了宋箬溪,向後退開。
“嘭”兩人對了一掌,各自分開。
陳陌臉色微變,手放在身後,握了握拳。
“噗!”上官墨詢有傷在身,一口鮮血吐了出來。
“雒淇公子,你怎麼樣?”鄴疏華關心地問道。
宋箬溪看到了地上殷紅的鮮血,心頭一顫,抬眸看著上官墨詢,眼中的憂色明顯,“你要不要緊?”
“我沒事。”上官墨詢道。
宋箬溪眸光一轉,看向陳陌,“陳陌,我要的,你給不了我,不要再苦苦糾纏,行不行?”
陳陌笑的意氣風發,“你要什麼?我傾盡天下之力,也為你找到。”
“我要的是願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娶我為妻,便不可以納妾,終身只有我一人。”
“正室之位,還不夠,你還要獨寵?”陳陌眉睫間隱有怒意,她明知他會登基為帝,後宮之中怎麼可能獨她一人?
宋箬溪輕輕搖頭,“我不是要獨寵,我是要一個真心愛我的男人,一生一世,相濡以沫,白頭到老,我絕不與人共侍一夫。”
“為妻者當寬宏大度,七出裡就有一個妒的罪名,女人犯了妒字,乃天理不容。更何況,你是妻,她們是妾,永遠都越不過你去。”
宋箬溪皺了一下眉,“我和你不是妻妾的問題,不是妒不妒的問題,而是我無心於你,你也已經知道我沒有想過要給嫁你,所以,請你不要再糾纏了,以你的條件,想找什麼樣的絕色美人都能找到,我拜託你,就到此為止吧。”
陳陌勾起唇角,“你是我認定的女人,我虛正室之位多年等你,你休想逃走。”
“我宋箬溪在此發誓,你若敢強娶我過門,我一定會讓你後悔莫及。”宋箬溪目光凌厲地盯著陳陌,他的霸道,令她無比惱火。再者有上官墨詢和鄴疏華在此,她撂下狠話,希望能讓他妥協退讓,遠離她。
“陳陌,你要是執意逼迫丫頭,就是與上官世家為敵,就是與上官世家名下六百一十九家店鋪和三千六百一十九名護家隱衛為敵!與四莊九寨為敵。”上官墨詢冷冷地笑,眼中的殺意毫不掩飾,“江湖人依照江湖規矩,至死方休,相信你今後的日子不會好過。”
“登瀛城少城主鄴疏華願傾全城之力護衛師弟一生平安喜樂,所造殺孽,皆由我一力承擔,那怕墮落阿鼻地獄也在所不惜。”鄴疏華第一次口出威脅之言,溫和的眉目被戾氣充溢,透著一股凌厲之勢,壓的人喘息不得。
兩人的維護之言,令宋箬溪和陳陌雙雙動容。
陳陌飛身上了屋頂,施展輕功迅速離去,同時招惹上官世家和登瀛城,他的宏圖大業就會半途而毀,他愛美人,但更愛江山,等大局一定,他會來奪回他的皇后。
宋箬溪輕舒了口氣,這事總算了結了。
上官墨詢看了她一眼,雙足輕點,飛身上了屋頂,衣袂翩翩飛掠而去。
宋箬溪眸色微黯,垂下眼瞼。
“師弟,雒淇……”
“師兄勞煩你用輕功,送我回芙蓉園的藕香廳。”宋箬溪打斷鄴疏華的話,神色平靜地道。
鄴疏華輕輕摟住了宋箬溪的腰,帶著她向芙蓉園掠去。
宋箬溪以為她回到藕香廳,這件事就當沒有發生,卻忘記了那把遺落在九曲長廊上的小刀。
被陳陌安排來圍觀東璧候邂逅美人的李貴妃,領著眾人從九曲長廊的另一頭走了過來,邊走邊欣賞廊上精美的雕花,遠遠的,就有宮女看到了遺落在廊上的小刀,散發著寒光的小刀旁邊還有一朵被踩碎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