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失約,她也只能聽從父母之命,另嫁他人。
鄴疏華聞言心動,佛經雲,緣是可遇不可求,若非宿世福德因緣,難得遇到,遇到是宿世的因緣,他以故事去尋人,是刻意強求,成了緣木求魚,師弟相勸,令他猛然警醒,一個想法跳進腦海,論佛緣深厚,那些女子誰比得上師弟?清亮的眸色由淺轉深,低低地喊了聲,“師弟。”
宋箬溪沒聽到他這聲含在咽喉處的呼喊,默默地看著杯中紅濃明亮的茶水和幾片茶葉,人生如茶,茶如人生,人生百態,片片茶葉,浮沉之間,人事變遷,茶過了,人生也過了,一花一木一世界,一茶一盅一人生,還有兩個月時間,她的等待,能否等到她想要的結局?
鄴疏華看著近在咫尺的人,眸光迷離,佛緣渡心,緣自前塵,情定今生,執手來世,他請師弟同修可否?熟讀的佛經在腦子裡一一閃過。
兩人各自沉思,沒有注意到在稍遠的一棵樹上站著個人,茂盛的樹葉掩藏住了那一襲華麗的紫衣。
鄴疏華突想到了幾句佛謁:一切恩愛會,無常難得久。生世多畏懼,命危於晨露。因愛故生憂,因愛故生怖。若離於愛者,無憂亦無怖。額頭頓時滲出一層冷汗,收斂心神,沉聲念道:“阿彌陀佛!”
這聲佛號喚回了宋箬溪飄遠的思緒,抬眸見鄴疏華撥弄著念珠,嘴是默唸有詞,誤認為她說的話,令他不安,忙勸解道:“師兄,不必自責,如今改過,還來得及。佛曰:萬發緣生,皆系緣分!渡有緣人,善緣惡緣皆可渡,但是那些與佛無緣的人,不知佛法精妙,不領會禪意,入了旁道。隨緣不攀緣,方能心安理得,不背因果。”
鄴疏華慚愧不已,師弟心地光明,志行高潔,前來勸善,他怎能動了此歪念?尋四因緣之人,當用心去感受,不該如此輕易認定,更不能為貪方便將主意打在師弟身上去,雙手合十道:“多謝師弟慧言,免師兄入歧途之險。回城後,小生去與太后說明。”
宋箬溪揚唇笑道:“師兄既已明瞭,不枉師弟我一番相勸。”
鄴疏華見她笑靨如花,浮虛的心又蕩起了幾分,忙別開眼眸,唸了一段心經,心神雖定,卻不敢再看她,“師弟也別光勸小生,你也該尋個四因緣人,同修佛法,不入輪迴,不墮惡道。”
“尋得到四因緣的人是我的福氣,若是尋不到,就我去佛前求佛替我尋一門好親事。”宋箬溪不在意來世的輪迴,也不怕來世墮入惡道,她只要找到那個待她以誠,朝夕相對的人,安穩的度過此生。
鄴疏華捕捉到宋箬溪眸底那一閃而過的憂傷,想到他娶妻尚且如此麻煩,她一個深閨女子,哪有機會去找尋四因緣的人?她能遇到的有緣人,屈指可數,眸光微轉,道:“若是小生是……”
“此處肺果甚好。”上官墨詢昨天無意間得知有人約鄴疏華來桃花庵商談,他就猜測會不會是宋箬溪,今日尾隨而至,果然讓他看到鄴疏華和宋箬溪私會。鄴疏華和宋箬溪說話的聲音不大,又有一段距離,他聽不到他們在說什麼,可是見兩人的神態親暱,心中無名的怒火騰騰的燒起,越燒越旺,再也忍耐不住,施展輕功向亭邊掠去。
鄴疏華聽到聲響,話到嘴邊,嚥了回去,看清了來人,溫和淺笑道:“雒淇公子好興致!”
上官墨詢輕盈地落在了亭外,唇邊噙著抹冷笑,“原來是鄴公子。”
“你怎麼會來這裡?”宋箬溪詫異地問道。
“莫非我不能來此?”上官墨詢挑眉,眼睛盯著鄴疏華,目光如炬。
鄴疏華被他的目光看得滿臉通紅,只當被人洞察到心事,慌忙起身道:“師弟,小生今日頌佛次數尚缺,要先行離去了。”
“師兄請。”宋箬溪不疑有他,笑道。
看著鄴疏華匆匆離去的背影,宋箬溪為成功說服他而笑逐顏開。這抹笑容落在上官墨詢的眼中,令他胸悶至極,憤怒不已,冷哼一聲,嘲諷地道:“天底下婦人,皆是水性楊花。”
宋箬溪愕然,轉眸看著他,柳眉微蹙,不悅地問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你做的出,難道還怕人說?”上官墨詢輕蔑地道。
“我……”宋箬溪知他誤會她和鄴疏華了,耐下性子跟他解釋,“我只是來勸師兄,並不涉男女之意。”
“上官公子,我家姑娘跟鄴公子說的是佛法,沒有說別的。”香繡曾見上官墨詢擄走宋箬溪,對他存著五分畏懼,急忙出聲幫宋箬溪解釋。
上官墨詢不信兩人所言,“他是登瀛城少城主,身份非一般人可比,你要往高處走,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