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陌從懷裡掏出個小瓷瓶,拋給宋箬溪,“給她們聞一下。”
拿小瓷瓶給兩人聞聞,兩人就會醒,但是要怎麼解釋她們突然暈倒這件事呢?宋箬溪有些頭痛,該死的陳陌,真是會給她找麻煩。想不出說辭,但不能讓香繡和薄荷繼續躺在地上,沒辦法只能先將兩人弄醒再說。
“姑娘,出什麼事了?”兩人醒來同時問道。
宋箬溪佯裝不知地搖頭。
“剛才好象聞到一股淡淡的香氣,然後就什麼都不知道了。”香繡皺眉回憶道。
“哎呀,該不會有賊偷偷溜了進來吧!”薄荷一臉驚恐地道。
“哪個賊會蠢得跑到知府府上來偷東西。”宋箬溪否認她的說法,眸光微轉,“有可能是昨天夜裡我們沒睡好,被堂上某人的臭氣給燻得受不了,走出來就暈倒了。”
香繡和薄荷笑了起來,“姑娘這怎麼可能?”
“怎麼不可能,就是她滿身的臭氣把我們燻暈倒的。”宋箬溪非把責任往李曉棠身上推。
這種說法自是不能取信兩人,宋箬溪挑眉道:“如果不是她的臭氣把我們燻倒的,那你們說我們怎麼會突然暈倒的?”
香繡和薄荷回答不出來。
“算了,這是件小事,就當沒發生,不要跟旁人提起,免得太太知道會擔心。”宋箬溪囑咐道。
兩人雖覺得這件事怪怪的,可是姑娘既然已經這麼說了,兩人也不好再緊咬著不放,小心地伺候宋箬溪回房換裙子。
宋箬溪中途退席回來換裙子,裙子上又有那麼一大塊茶漬,勢必引來劉四娘和蠶孃的詢問,知道堂上發生的事。蠶娘眸色沉了沉,問道:“姑娘,要不要奴婢去教訓教訓她?”
“蠶娘,狗咬我們一口,難道我們就要去咬狗一口嗎?”宋箬溪輕笑道。
蠶娘笑道:“姑娘說得有理,不與她一般見識。”
“象她那種人,日後會有厲害的人給她大教訓,我們沒必要理會,省得髒了我們的手。”宋箬溪換了一條水紅色繡白菊的裙子,把梅花耳墜換成菊花耳墜,帶著香繡薄荷回了暖香堂。
戲臺上的戲已近尾聲,“……何況他既不認我,我還有何面目活世上。我只能,閉門推出窗前月,吩咐梅花自主張……”
宋箬溪悄聲走了進去,到姑娘們那邊坐下。姑娘們見她來,都紛紛出言安慰她。
“我沒事,讓各位姐妹們擔心了。”宋箬溪淺笑道。
“溪兒姐姐,我幫你想法子教訓她。”易友德湊到她耳邊,小聲道。
宋箬溪一驚,忙勸道:“德兒妹妹,千萬不要亂來,會惹禍上身的。她是個妾,以後我們不會跟她打交道,沒必要理會她,就當她是個瘋婆子。”
“三妹妹,溪兒姐姐說的有理,你要聽話。”易友貞附和道。
易友賢瞪著她,沉聲道:“三妹妹,你要亂來,我回去告訴娘,禁你足,罰你抄《女誡》一百遍。”
“我知道了,不要威脅我好不好?”易友德嘟著小嘴道。
宋箬溪看著坐在主位上,不可一世的李曉棠,微微淺笑,“德兒妹妹,覺明大師曾說過世間謗我、欺我、辱我、笑我、輕我、賤我、惡我、騙我、如何處治乎?只是忍他、讓他、由他、避他、耐他、敬他、不要理他、再待幾年你且看他。”
姑娘們想了想,笑讚道:“覺明大師此言甚是有理。”
說話間,戲臺上的戲已唱完,姑娘死,書生亡,一場悲劇慘兮兮。紀芸評點道:“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若知禮數,何至於此?”
“宋夫人說的有理,人不知禮數,如同禽獸。”張夫人指桑喊槐。
“比禽獸還不如,烏鴉尚知反哺,小羊還知跪乳。”易大夫人也是話中帶刺。
李曉棠聽出言外之意,冷笑幾聲,起身道:“後生的鬍子比眉毛長,這戲已看完,本夫人要回去了。”
紀芸端著茶杯,坐在椅子上沒動,淡淡地道:“夫人慢走,我這裡還有客要陪,就不遠送了。”
李曉棠盯著紀芸,“宋夫人好無禮,客人要走,連送都沒送,何來遠送一說?”
“不知道夫人有沒有聽過這麼一句話,叫做‘禮尚往來’,我與有禮之人講禮,與無禮之人,就無須講禮了。”紀芸毫無畏懼地與她對視,“雖說世子尚未娶世子妃,但祺郡王府還有郡王妃在,改天我到要去拜訪拜訪郡王妃,把這事說上一說,到要看看是誰無禮。”
李曉棠雖然小人得志張狂了點,但對郡王妃還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