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隱隱有聲響傳來。
“姑娘,有人來了!”侍女激動地道。
蘇念錦坐回地上,雙手抱著臉,姨母是在給她的警告,如果她不聽話,執意要參選,姨母下次派人就是來取她性命了吧!她瞞著姨母,不顧臉面的五公子示好,機緣巧合下才走到這一步,她絕不會回頭,她不能這樣坐以待斃。
侍女摸黑從地上撿起蠟燭,點亮,屋內重見光明,上前扶起癱坐在地上的蘇念錦。去拔插在桌面上的匕首,匕首紋絲不動,“姑娘,這怎麼辦?”
蘇念錦看著那把寒光閃閃的匕首,目光一轉,道:“別動它。”
侍女聽到腳步往這邊來了,著急地問道:“一會要怎麼解釋這件事?”
“實話實說。”蘇念錦面罩寒霜,她不會讓她們再有機會掌控她的,走到門邊,開啟門,跑了出去,撲進管事嬤嬤的懷裡,“嬤嬤,救命!”
“蘇姑娘,出什麼事了?”管事嬤嬤扶住她。
“剛才有人要殺我,幸虧嬤嬤來得及時,否則我就死在他的手中了。”蘇念錦哭喊道。
護衛們忙衝進房裡,插在桌上的匕首證實了蘇念錦的說法。蘇念錦現在算是彝國來貴客,她要出了事,彝國會藉機生事。
鄴繁得知後,加強了留湘園的守衛,想到陳夫人接蘇念錦進城的目的,又想起前天魏靈娟曾進城送過粽子,昭平縣主讓她去探望過陳夫人,立刻派人把鄴孝安叫了來,劈頭問道:“刺殺蘇氏的人是不是你派去的?”
鄴孝安單膝下跪,道:“父親,蘇氏說起來也算是兒子的表妹,兒子是不會做出這種喪心病狂的事,還請父親明鑑。”
“孝安,你應該知道欺瞞我的後果是什麼!我再問你一次,刺殺蘇氏的人是不是你派出的?”鄴繁的聲音裡帶著凜冽的怒意。
鄴孝安身子抖了一下,心裡的防線被鄴繁強大的氣勢給擊垮,“是……兒子派的人,兒子不是想殺她,兒子只是聽從庶母的意思警告她一下。”
鄴繁眼中閃過一抹惱怒,“孝安,你今年多少歲了?”
鄴孝安愣了一下,答道:“兒子今年三十一歲。”
“三十而立,你這麼大的人,還聽從婦人之言,做出如此不智之事,你實在太令為父失望了。”鄴繁對這個庶子已經不抱希望了。
“父親!”鄴孝安仰面看著他。
“以後你就安分的呆在安公府,當你的閒散公子。”鄴繁再次剝奪鄴孝安上堂聽政的權利,還把他禁足在公府裡,已是徹底放棄他。
“父親,兒子知道錯了,求父親,再給兒子一次機會。”鄴孝安磕頭道。
鄴繁冷冷地道:“滾出去,我不想再看到你。”
鄴孝安知道鄴繁言出必行,多求無用,面如死灰地退出文瀾閣,失魂落魄沿著青石路往前走。他沒有注意到在閣邊的竹籬後,有雙眼睛一直注視著他。
處理完鄴孝安,鄴繁讓李濟才帶人押送陳夫人去離巷,這個女人留不得了。
“夫人憑什麼把我關進離巷,我要見城主!”陳夫人尖叫道。
“側夫人,這是城主的意思,剛才城主見過大公子了。”李濟才雖然不知道鄴繁父子對話的內容,但是鄴孝安出來時的臉色,說明了一切。
“大公子他做了什麼?”陳夫人和鄴孝安一樣,並不認為警告蘇念錦是什麼大事,根本就沒想到,她會因為這件事,被送進離巷。
“小的不知道大公子做了什麼,只知道,大公子從今以後就只是公子了。”李濟才面無表情地道。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陳夫人沒聽懂,不解地問道。
“小的這話的意思,側夫人在離巷有的是時間慢慢的想。”
昭平縣主得知陳夫人被送進離巷,長吁了口氣,往後靠在引枕上,閉上雙眼,終於盼到了這一天。
五月初八下午,去常州的人回來了,帶回了四月十五晚上,李家突發大火的訊息。
據悉,因為天乾物燥,大火燒了將近一個時辰,等撲滅後,李家的房子已被燒塌,成為一片廢墟,清理完廢墟,沒有發現一具屍體,李家上下人四十多口人就這樣不見蹤影,從那天后,就再也沒有在城裡出現過。
常州的官員不知道是出於什麼原因,並沒有將這件事上稟鄴繁。
“不見蹤影?”宋箬溪微微蹙眉,憑瓶兒的能力,是不可能做成這件事的,是誰在背後幫她?他們把李四泉一家控制住,讓瓶兒改名換姓重返登瀛城,僅僅是讓她參選公子夫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