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可回了澹寧居?”鄴疏華沉聲問道。
“城主親自押送夫人回去的。”
鄴疏華擔心母親,出了文瀾閣,就施展輕功,象箭一般的朝著澹寧居飛掠而去。
“城主,夫人,少城主來了。”守在門外的菖蒲向內通傳。
“讓他進來。”鄴繁平靜的聲音從內傳出來。
鄴疏華衝了進去,見鄴繁坐在廳中飲茶,不見昭平縣主,心中一沉,跪在地上道:“父親,母親是什麼樣的人,父親應該很清楚,麗侍妾的死,與母親無關的。”
“疏華,人偶一事,你可有頭緒?”鄴繁問道。
鄴疏華一怔,道:“最大的嫌疑是陳側夫人。”
鄴繁眼中閃過一抹笑意,問道:“麗氏出事,誰的嫌疑最大?”
鄴疏華抿唇不語。
“最大的嫌疑是你母親。”
“母親不會這麼做。”
鄴繁把手中的杯子放在茶几上,問道:“你可知道麗氏為何會在這個關鍵時候突然死去?”
鄴疏華想了想,道:“他們是要藉此分散我的注意力。”
鄴繁正顏道:“你既明白,還不去查人偶一事,在這裡耽擱做什麼?”
“可是母親……”
“我的女人用不著你來操心。”鄴繁霸氣地道。
鄴疏華還要說什麼,鄴繁已不耐煩地揮手道:“行了,別跟小老頭似那麼囉嗦,出去。”
鄴疏華無奈,只得離開。
他一走,鄴繁就起身去臥房,將屋內伺候的周嬤嬤等人摒退,走到床邊坐下,柔聲問道:“夫人,喝了藥,頭還暈不暈?”
昭平縣主睜開眼睛看了看他,並不答話,冷哼一聲,側轉身子,用背對著他。鄴繁勾唇一笑,脫下外袍,隨手一丟,鬆開領口,掀被躺在她的身邊,伸手就把她摟入懷中。
昭平縣主掙扎了幾下,掙脫不了,只得面帶怒色讓他抱著。
“夫人。”鄴繁咬著她的耳垂,輕聲喚道。
“妾身身體不適,不能伺候城主,請城主出去,妾身累了,要休息。”昭平縣主語氣冷淡地道。
“夫人身體不適,為夫怎能就這樣出去,當然要留在這裡好好伺候夫人。”鄴繁調笑道。
昭平縣主猛然轉過身,啐了他一口,含淚道:“你不用再花言巧語哄騙我,我已不是當年的穆茜羅,不會再上你的當。”
“茜羅……”
“你走,你既然不相信我,我也不想再看到你。”昭平縣主用力把他推開。
鄴繁嘆氣,道:“兒子都想明白了,你怎麼到想不明白了?”
“我想不明白,我也不想想明白,我只後悔當年我瞎了眼,嫁給你這個負……唔……”
鄴繁低頭用唇重重堵住她的話,輾轉吸吮她口中的芬芳。
一個深吻結束,昭平縣主哭了出來,邊用手捶他的胸,邊罵道:“混蛋,你這個混蛋,鄴繁你是大混蛋。”
“好好好,我混蛋,我是大混蛋,你別哭了,等一下又頭暈。”鄴繁隨手扯過擱在枕頭邊的絲帕,幫她拭淚,“年紀越大,越象個小孩子了。”
昭平縣主不說話,只是看著面前的男人,幽幽地嘆了口氣,若十四歲那年沒有遇到出來歷練的他,她或許已嫁給了那年的狀元郎,一切都會不一樣,可是就算他傷她傷的這樣的深,她居然不願意沒有遇到他。
“昨夜你沒睡好,今天就早些睡。”鄴繁輕輕地拍著她的背,“要不要我唱曲子哄你睡?”
“聽你唱曲子,我就不用睡了。”昭平縣主嫌棄地撇了撇嘴,閉上了眼睛。
鄴繁知道已經把人給哄轉過來,愉悅地揚唇笑了。
等昭平縣主睡沉,鄴繁才從床上起來,交待周嬤嬤等人好好伺候,回了文瀾閣,召來城中護鐵衛的統領,命他們帶人去追查鄴疏華去彌陀寺途中被伏擊的事。
父子倆忙著追查,婆媳倆忙著休養。
時間過得飛快,轉眼就到了正月十五,不但是上元佳節還是立春的頭日子。人不知春草知春,在這春寒料峭的時候,屋角邊、石縫旁,青草冒出了綠綠的嫩芽。
清晨,鄴繁帶著兒孫以及城中百官前往東郊迎春,祭祀句芒神,女眷們在家中掛春幡、吃春餅和春捲。
午後,鄴疏華迎春回來,見院子的各處都貼“迎春”、“宜春”和“福”等字,樹上廊下也掛滿了各式各樣的燈籠,一片紅彤彤的景色,顯得春意濃濃。進到房裡,見宋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