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份檸檬水,一份Espresso,一份黑森林蛋糕,一份慕斯蛋糕,以及這裡的特色甜點。”服務生依舊彬彬有禮地作答,“和您以前來時點的一樣。”
肖特有些汗顏,分明自己有兩年沒來這兒了,一家普通的西餐廳(只是肖特個人理解的“普通”餐廳而已)居然都還能夠把他喜歡的口味記得比自己還清楚。這裡的黑森林確實做得十分正宗,他曾多次在拍戲之餘驅車路過這裡,然後下車來特意點一份蛋糕,而楚陵其實並不喜歡甜食,每次當他啃完自己的那份才發覺對面根本沒動多少,楚陵只是優雅地喝著咖啡,然後把自己的盤子推過去,會問,“還要麼?”如果肖特點頭,那麼楚陵點的慕斯蛋糕也會落入肖特肚內。
肖特發覺自己走了神,不願多想下去,便移開視線想要打散思緒,看到服務生推來的甜點車,擱架上擺著花式各樣的搞點,有的還是剛從冷櫃裡移出,散著寒氣,看得肖特食指大動,楚陵在對面問他,“要點什麼麼?”肖特搖頭,“我已經不大吃甜食。”心想這裡的特色甜品做得還是那麼誘人。
食物上來後,肖特一口一口地抿檸檬水,習慣了烈日的他在五月柔和的陽光下毫不膽怯地抬起自己英俊的面孔,對著河對岸的高樓林立發呆。楚陵拿小勺攪了攪咖啡,然後放下小勺,開口,“肖特。”
肖特回過神來,看著他,猛然發現一向不愛甜食的楚陵剛才往咖啡裡放的居然是三大塊方糖。
“肖特,你恨我麼?”楚陵盯住他的臉,問道。肖特沒說話。
“……把你搶到手又和別人玩419的賤人,對吧?”肖特還是沉默。
“那麼肖特,你就告訴我,過了這麼久,走了這麼遠,你還愛不愛……”肖特沒發覺,楚陵眼中溫柔得無法形容,彷彿傳世不可褻瀆的珍寶,眼神很渴求很希翼。
肖特一時沒忍住,終於有了反應,他伸手拿起杯子,動作頓了一下,還是隻是狠狠地將杯子裡的飲料潑到了地上,心中感嘆自己面對著一件AMARNI【沒拼寫錯吧?】還是下不去手。(真的只是因為這件襯衫?還是別的?)
空氣裡瀰漫著一陣檸檬的香,然後又混了點咖啡的苦澀,肖特兩年來忽然愛上了這種可以避免使他閉眼的神經興奮飲料,而且一改以往,從來不加糖,越苦澀越好。兩個人同時很有默契地愛上了對方喜歡的口味,融洽得剛好。
肖特收回手,覺得放下杯子之後手開始微微顫抖,止不住的,痙攣一般的神經質,好似不是自己可以控制的,他閉上眼,感到莫名頭痛欲裂,兩年前在1201房間外聽到的柔美女聲和兩年後楚陵的質問混合在一起,同時迴響在耳邊,然後在腦子裡耳鳴一般嗡嗡作響,他努力緩緩點了點頭,道,“對,犯賤的是我……我從來沒真正地恨過……我還是控制不了自己……”
一直想要切斷的心脈,撕裂開來傷痛依舊,好像提醒著一個無法抹殺的過去,騙得了他人卻騙不了自己。說出那些話時肖特覺得大腦的負擔更加沉重,好像一直迴盪著自己有氣無力的聲音,那樣坦誠而直白,像極了幾年前的自己,賭命似的押上了自己所有的愛和依賴,最後輸得血本無歸,可惜現在還是做不到雙手空落落地歸來,說到底在楚陵身上,還是壓著自己那張過早甩出的王牌,於是再次在他面前丟盔棄甲惶惶無依。
(這樣的話,你還想等我怎麼辦呢?難道還要殘忍地逼我說出自己這兩年來根本沒膽量聽到你的名字、翻看關於你的報紙,或是無數個夜裡醒來仍未忘記你的臉麼?)
楚陵表情終於動容,似乎有話,依舊還是沒說出口。他想有些事肖特如果不知道,那不如一直不要去碰,聽到這樣的話,或許心裡也就滿足了。他明白無論境況如何,肖特依然會站在原地守望,只是看兩個人誰先有勇氣向誰繳械投降,這樣近乎無望的等待,於他而言,遠好過相逢擦肩的愛恨流離。
這樣也好,他想,然後微微苦笑了一下,拿起過甜的咖啡抿了一口,到嘴裡膩得很,卻讓人覺得安心,要是一輩子都這樣下去,誰能說這不是上天給他的一種莫大的福氣呢!
只是不知道這麼突兀地約他出來,算不算一種屈服,或是一種奢求。他想起看電影那夜,肖特其實永遠在給他機會,只是他卻還是不懂珍惜,或是無力繼續。
(如果沒有世俗反對,沒有禮教約束,沒有他人否認,那麼肖特,我想我們一定會在一起過得很幸福。)
肖特從欣悅酒店出來,攔車,開啟門後倒在後座上報了一個地名,不是自己的公寓,而是西郊的錦園,他的父親和後母居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