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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嶽恩!嶽恩?醒一醒!”唐棠還是在樓下物業的幫助下進來;她被眼前的景象嚇了一跳。窗簾全部被拉上;屋內昏暗極了,簡直分不清白天還是黑夜。空氣也一點不新鮮;還有股濃濃的酒氣,而嶽恩;面容憔悴,躺在床上,頭燙的很。
嶽恩被唐棠晃醒了,半睜著眼,看了半天,才分辨出來人是誰。“你來了?”他的聲音也有氣無力的。
“起來。”唐棠不由分說伸手扶起他,讓嶽恩坐起來,靠著床頭。
“你消失這麼長時間,就是這樣,躲在這裡懲罰自己的麼?!”物業已經悄悄地走了,只剩下兩人,唐棠也就不顧慮那麼多了,有話直說。
嶽恩使勁擠出一個苦笑,“不然呢?”去找自己的哥哥求情,辛雲不是故意的,希望他原諒她?他自己都不能原諒這一切,更不提嶽衍了。這麼懲罰自己,似乎是他可以做的最好的事情了。
唐棠還想說什麼,嶽恩好像是失去了力氣,軟軟地往下滑。她趕緊打電話,請了醫生過來。
藥水一滴滴地流進嶽恩的血管了,醫生叮囑了幾句,留下了些藥,說明了服用的時間,次數,就離開了。
藥水有鎮靜的作用,嶽恩終於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他再醒過來時,渾身的不適已經消失了大半。
外面有輕微地聲音,然後是腳步聲漸漸近了。
唐棠端著個餐盤進來,“你終於醒了。”她把手裡的盤子放到床邊,“坐起來,吃些東西吧!”
嶽恩已經好幾天沒吃過正經的東西了,空氣中有股清甜的米香,他肚子竟覺有些餓了。側過臉,想看看是什麼。
“不用看了,”唐棠把白瓷碗端過來,輕輕用湯匙攪了攪,“只有米粥,醫生說你有輕微的胃潰瘍,又長時間沒吃東西,只能吃這個。”當然,她也只會做這個。
嶽恩愣愣地看著,唐棠把碗往他手裡一放,“自己吃。”
嶽恩苦笑,他們,終究不會親密起來。不過,唐棠能為他做這些他也很知足了。
米煮的很爛,粘稠的,不過還是很香。嶽恩吃的很快,接過唐棠遞過來的紙巾擦淨了嘴,“謝謝你。”謝謝你沒有恨我,這種時刻還來陪我。
唐棠收拾好東西,走到臥室的門口,聽見這話,停了下來。她轉過身,看著嶽恩,“你不用謝我,真的,嶽恩。我承認,你之前確實做了很多混蛋的事情,可我知道,你不是那樣的人,一直都不是,只不過是現實逼著你變得不像你自己了而已。”
你也許優柔寡斷,你也許看不清真心,也或許是讓我怨過恨過,可你也確實很可憐。
“你要走了?”嶽恩已經簡單的梳洗了一下,穿上了外出的衣服。
“嗯。”她在這裡呆了幾乎一天一夜了。
“能不能?”嶽恩頓了幾秒,才繼續說下去,“陪我去看看,我媽媽。”
唐棠想了一會兒,算了,好事做到底,“走吧。”
辛雲已經全然沒有來以前那種貴氣和優雅,穿著嶄新的囚服,和嶽恩隔著厚厚的玻璃,就這麼望著。
看守習以為常了,大聲提醒道,“有話快點說,不然時間到了,就不許講了。”
嶽恩拿起電話,辛雲也顫著手,拿起電話,貼在耳邊。
“媽。”嶽恩開了口。
辛雲也沒想到,嶽恩還會叫她,頓時紅了眼眶。
“我恨你。”嶽恩接著說到,“你知道嗎?我從小就一直夢想爸爸會像對待個哥那樣對我,會慈祥地和我談談話,可以主動看看我的成績單。你記得嗎?從小你就對我說,只要我努力了,夠優秀了,他的眼裡就會有我了。可事實呢?他不會,和一個他不愛的女人生下的孩子,他怎麼會喜歡上?”
辛雲嘴唇顫了顫,沒說話。她想起嶽恩小時候,常哭著說爸爸不喜歡他的場景,她每每都這麼簡單兩句打發了他。她想到的其實是,只要岳家的財產最後都是她的兒子,那些看不見摸不著的廉價的愛有什麼用?
“我從來沒有想過,哥為什麼也和爸一樣漠視我,試想,自己的母親被另一個女人逼死,還忍受那個女人和她的兒子,侵略者般佔據自己的家,和他們相處在一個屋簷下,也是夠辛苦,夠寬容了。”
“兒子。 。 。”嶽恩的每一個字都像一把把尖銳的匕首,一下下紮在辛雲的心上,“我也是為了你,我只想把那些都給你。”他是她的孩子啊,那些東西他若爭取不來,就由她來做好了。
“為了我?”嶽恩笑得蒼涼無比,“你真的知道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