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就不是人主意了??你***是不是歧視我??”
我笑著擺擺手,沒搭理這牲口,回屋把那盞燈籠從床底下取了出來。
在入行的當天晚上,這盞燈籠就曾經亮起過,還被我親手掛在了大門外,算是在給行里人打招呼,沈家的人還沒死絕,又有新苗子冒出來了,所以這盞燈就該點......
等我拿著燈籠回到客廳時,桌上的飯菜已經收拾乾淨了,老爺子坐在太師椅上,正襟危坐的看著我手裡的燈籠,表情極為複雜。
“以後的局勢要是穩了,這盞燈籠就別摘了,一直掛著吧。”
老爺子笑了起來,目光之中,盡是懷念的意味。
這盞紅燈籠還是老樣子。
燈罩似皮,可見毛孔,其上遍佈黑墨勾畫的圖案,正中間留白的位置,則被人寫上了一個大大的“沈”字。
在燈籠下方,懸掛的十八個銅鈴雕像依舊是那麼傳神。
每一個銅鈴,都是一個人頭雕像,男女老少都有,各不相同。
唯一的共同點是,這些雕像的表情都很痛苦,彷彿是經受著巨大的折磨,瞪大眼睛,張大了嘴,正在無聲的向外界求救著......
“這是啥子燈籠嘛?”七寶湊過來好奇的看了看,隨即皺著眉問我:“咋看著這麼邪性呢?這是法器還是啥?”
“鬼皮燈籠十八鈴........”老爺子說道:“這是沈家的招牌,也是沈家號令降門子弟的信物。”
七寶似懂非懂的點點頭,沒再多問。
“啥是鬼皮啊?”常龍象好奇的問:“冤孽的皮嗎?”
“其實就是人皮,只不過不是從活人身上取下來的。”老爺子擺擺手:“么兒,你去把燈籠掛上,天色不早了,早點弄完早點休息。”
“沈爺爺,你說這是號令降門子弟的信物......那其他人呢?”陳秋雁忽然問了一句:“其他法派的先生也認這東西嗎?”
“能認出來的都不是普通先生,認不出來的都是沒見識的崽子,讓他們過來也沒啥子用,算是篩選一部分人滾蛋吧。”老爺子笑道:“在這個節骨眼上掛燈籠,聰明人都知道我們是什麼意思,甭管是不是降門的子弟,只要是願意來的,都是有意靠攏我們的,至於那些不來的,要麼是不認這燈籠,要麼是不認沈家的門。”
在老爺子跟陳秋雁聊著的時候,我已經跑到藥鋪門外,將紅燈籠高高懸掛在了門框側面的鐵鉤子上。
夜風一吹,鬼皮燈籠下的十八個銅鈴,頓時連連作響。
就如我當初第一次聽見的聲音。
伴隨著夜風晃動的銅鈴雕像,並沒有發出銅鈴聲,而是一個接著一個的“笑”了起來。
聽見這陣飄忽不定的笑聲,我不像第一次那麼害怕,反倒是站在一邊,目光復雜的看著那些銅鈴。
那一瞬間,我像是回到了當初入行的時候,剛拜完祖師,老爺子就讓我出來掛燈籠。
我記得那天晚上的夜風也是這麼冷,似乎是想往人的骨頭裡鑽,冷得難受.......
又看了一會,我搖搖頭,點了支菸抽著,轉身向屋子裡走去。
“原來入行都這麼久了,我以為還是昨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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