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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

於懷,這是可以理解的。

那天晚餐一家人吃著鮮美的雞肉,吃得津津有味,卻不知這是仇家的母雞,當然除了我和母親之外。

我擔心母親的這次行竊會引起一場軒然大波,然而卻什麼事也沒發生,甚至連咒罵聲也沒聽到一句。也許那一家人也做過同樣的事,也許他們認為是被黃鼠狼叼走了呢,罵也白罵。那時候黃鼠狼多,賊也多,罵街的也多,幾乎天天可以聽到。不是東家丟了菜就是西家丟了瓜,可人贓俱獲的卻沒有,只好當街咒罵,咒死罵絕的發洩一通而已。一如村西的陳婆婆,罵起人來可算一絕:不知是家裡少了一隻雞還是一隻鴨,她搬出一塊砧板放在鄉場上,坐那裡剁稻草,剁一刀罵一句,剁一刀罵一句……罵你偷了她家的東西斷子絕孫,罵你偷了她家的東西不得好死……口沫四濺,聲嘶力竭,那架勢殺氣騰騰,似有將偷者立刻斃命之勢。然而,沒有誰理睬,只當是看一場好戲,誰個理你?沒有聽說能罵死人的,罵只管罵。這年頭,人只肚皮,哪裡還顧及臉皮呀!

當然,家羞不可外揚,我不能把母親偷雞的事告訴任何人!我以為,母親的這次行竊完全是環境所迫,如果不是因為飢餓,如果不是那隻母雞主動送上門來,母親是決不敢去做這種不恥之事的。而且她完全是為了我們,為了我們這些孩子。

讓我驚奇的是,兩年後兩家人又和好如初了。那家主動拆除了前廳的隔板,我家也把側門封了,一棟怪異的房屋這才又恢復了原貌。其中主要的原因是,那家人想另蓋新房,想佔用我家的一點宅基地,首先向我家示好,隨後才向父親提出要求。父親表現出了寬宏大量,答應了。母親雖然不太樂意,但也沒有堅決反對……我想,是不是“吃了別人的嘴短”吧!誰讓你偷吃別人的母雞呢?也許真是“冤家宜解不宜結”吧……誰說得清呢?書 包 網 txt小說上傳分享

保衛軍婚(一)

最繁忙的夏收夏種一結束,鄉村的夜晚便顯得格外閒靜。月色如水,柔和地撒滿大街小巷。吃過晚飯,我又去村中央的十字巷口找我那些夥伴玩耍。像往日一樣,十字巷口已經聚集著不少乘涼的人們,黃毛和大羅又在吹奏歌曲,但卻沒有嬌嬌的歌聲。也許是缺少了嬌嬌,黃毛和大羅心轅意馬,竹簫與二胡總也不合拍。看見我來了,他們就停止了演奏。

黃毛說:“走!”我問去哪裡,他附著我的耳朵悄聲說:“捉姦去。”

我一愣,倒抽了口冷氣:“捉誰?是嬌嬌嗎……”

黃毛說:“不是!嬌嬌才不會呢……別瞎猜,到了你就知道了。”

黃毛拉著我就走。大羅卻說先別急著去,咱們先到村前草坪上坐下來,研究研究再去不遲。於是,我疑疑惑惑地跟著他們來到了村前的草地上。

我們並排面向月亮而坐,可他倆卻不急於告訴我捉誰的奸,一副神秘兮兮的樣子,急的我直催:“快說呀!到底是怎麼回事,捉誰啊?”

還是黃毛先開口。他笑了一聲說:“也難怪,你在外面讀書,村裡發生好多事你都不曉得……”

“是麼,都發生了什麼事情呢……我不曉?”

黃毛用他的竹簫在地上敲了幾下,然後舉起來指著身後的“洋房子”說:“知道‘洋房子’裡發生的故事麼?嘿嘿,真他媽的有意思!一邊一對兒的,兩對男女在各自的辦公室經常呆到深更半夜的,在幹什麼呀!嘿嘿……這邊的一對兒倒不去說它,那邊一對兒算是怎麼回事呀!找死啊……”

黃毛說話總是說一半留一半,讓人火燒火燎的。

我打斷他的話說:“什麼‘一邊一對兒’呀,你不能把話說明白一點嗎?”

大羅覺得黃毛是在故弄玄虛,又見我急不可耐的,就接過話頭說:“這邊‘一對兒’呢,是指淼淼和隊長的千金小姐荷花。他們兩個怎麼戀怎麼愛別人好說什麼呀,一個未娶一個未嫁,怎麼著也是正常的。你說對不對?可那邊的一對就不一樣了,林波雖然未娶,但鵑花是訂過婚的呀,而且是軍婚。這林波不是找死麼?破壞軍婚可是要坐牢的……”

我扭過身去望了望身後的洋房子,以為淼淼和荷花、林波和杜一鵑此時就在那房子裡哩。但那裡卻漆黑一片,不見燈光,他們會在裡面嗎?

這房子是村裡唯一的一棟兩層樓的樓房,因為結構與其它房子不一樣,所以村人把它叫做“洋房子”。它原是一棟民宅,宅主是先前農業社會計,因為被查貪汙公款而用它作了退賠抵押,這就成了村裡的公共財產。隨後大隊合併,我們村成立一、二兩個生產隊,這棟房子也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