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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出入。

“石姑娘,師妹的死,我也很難過……”

石棣茹看也不看他一眼,只是尖銳地狂笑起來。

“蘋兒死了你會難過?你根本巴不得她死,你會難過?你有什麼好難過?”

“即使不做夫妻,她總也是我師父的女兒……”

“虧你還記得蘋兒是你師父的女兒!”石棣茹猛地回過身來。“看在姨父傳你一身武功的份上,你竟不能給她一條活路走嗎?”

“石姑娘何出此言?”

石棣茹狂笑不止,連眼淚也掉了下來。

“你還要問我何出此言?你要退婚,蘋兒也同意了,她要取回訂親信物有何不對?你竟派人在長沙附近逢人便說蘋兒招蜂引蝶,已非完璧,這不是存心要她死?殷振陽,我看過不要臉的人,卻沒看過像你這麼不要臉的!”

殷振陽大驚失色,本能地澄清道:“我沒有……”

“你沒有!最好你沒有!”

殷振陽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不論他去退婚,或是想到師妹靈前致意,兩次都是直奔石府,並未在長沙城中逗留,他一直以為師妹自盡是因為難忍退婚之辱,卻不知道實際的原因在於人言可畏。

他也終於明白,他上門退婚當日,師妹的處理之所以簡單明快,實是她死志已決!她的死,就是對他最大的報復。

但他的確沒有派人散佈流言,他以母親名義向師妹提出退婚一事,只有他家中極少數的心腹才知情,但師妹的回函只有他看過,連母親和妹妹都一無所知,他家沒有人會為了迫她退婚而意圖致她於死。

那麼,會這麼做的只有一個人——谷冰盈。

殷振陽臉色一白,不願再想。谷冰盈是他的情人,他無法想像她會用這麼卑劣的方式逼死一個無辜少女。

撇開腦中翻騰不已的思潮,殷振陽努力表明他的來意:“女子未嫁而夭,恐怕魂魄無所憑恃。師妹既死,神主不能無依……”

石棣茹的聲音似笑似哭:“所以你要與她冥婚?哈哈,你不用如此勉強自己,蘋兒也不要你。”

說完,她從懷中掏出一張素箋,扔給殷振陽。只見紙上寫著——

清白身來

清白身去

雖死猶為鍾氏女

不敢高攀殷家婦

殷振陽一個踉蹌,幾乎站立不穩。直到現在,他才終於明白鍾採蘋是何等厲害的狠角色,她早料到他的一切反應,預先拒絕了他的彌補。

望著殷振陽垮下雙肩頹然離去的背影,石棣茹目露兇光,喃喃自語道:“殷振陽,你等著,你不會有好下場的。”

第三章

“今天是你生日呢!”

崖下水聲赫赫,崖上風聲颯颯,幾乎淹沒他細不可聞的低語。

獨立崖邊,只差一步,他就會墜入水流湍急的河心。

這座突出水面的絕崖雖不甚高,但是崖壁內斜,上窄下寬,崖下水流湍急,巉巖處處,掉下去有死無生;人死情絕,所以這裡才叫絕情崖。

凝視著崖下的渦流,殷振陽嘆了口氣,神色無比惆悵。

“時間過得好快,轉眼就是半年了!”

半年前的退婚風波逼死了鍾採蘋,可笑的是,他為谷冰盈而要求退婚,卻在退婚之後疏遠了她。

關於逼死鍾採蘋的流言,他並未向谷冰盈提起,也許是他私心裡想逃避現實,卻因此讓她極不諒解。

“她已經死了,為什麼還要讓她破壞我們的幸福?”

谷冰盈的不滿他可以理解,她幾乎已經開開心心地做出閣的準備,當然不願見他為鍾採蘋之死自苦自傷。

可是,他們的感情裡夾著一條人命,還能有什麼好結果?

他又嘆了口氣。他怎麼能怪罪冰兒呢?她是為了他才會這麼做的,若說有錯,也錯在他不該在身有婚約時去招惹她。

他對不起冰兒,更對不起師妹,如今師妹芳魂已杳,他也只能在無窮無盡的悵恨中自我折磨作為贖罪。

“師妹,我真是對不起你。”

“既然對她這樣抱歉,何不到九泉之下親自對她說?”

輕柔的女音突兀地傳來,殷振陽回過身,才發現不知何時,三個容貌俏生生,卻一身淒冷冷氣息的少女已立在他身後不遠之處。

三人的衣衫雖是同式樣的勁裝,色澤卻各有不同,淡藍衣衫的少女腰間纏著一條金絲長鞭,鵝黃衣衫的少女手中持著一對判官筆,嫩綠衣衫的少女手中則是一柄形制古雅的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