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心門口的轎車上下課時總是排成長龍狀,看來能被推薦到這裡來的人背景都不簡單。
早上,田苗走出房間時,正撞上謝清江往樓下走。
謝清江顯然也看見她了,卻連招呼也沒有打,只是冷淡地點頭示意了一下。
“找媛媛去?”章宛看見兒子要出門,抬頭問了句。
“嗯,她想買正裝,非要我跟去給意見。”
“女孩子嘛,心思總會有點小麻煩,別不耐煩……”章宛笑得一臉欣慰。
“知道了,那不說了,我先走了。”
田苗跟在後面出門,看著謝清江坐進車裡揚長而去,才開門上了另一輛車。坐在車裡這一路,心裡多少都有點覺得不是滋味。
人心就是賤,送上門來時推三阻四地說不要,等對方真要拍拍屁股頭也不回的走了,被捂熱的一顆心立馬就得跟著涼半截。
田苗想,謝清江會有這種表現,看樣子是被自己在病房裡那次應激爆發給傷徹底了,可每次自己爆發過以後,卻體會不到任何痛快的感覺。
心裡難受,卻不想解釋。惡人做都做了,索性就做徹底吧,當斷不斷反受其亂,何必還要做那些畫蛇添足的矯情事兒。
話是這麼說,她卻免不了還是有些心灰意冷,一連幾天都打不起精神,培訓課程也聽不進去。
一週後,基地來了個插班生。
是個男的,名字叫陸安斌,某公安廳長的兒子,聽說家裡大有來頭,關係一直盤根虯結到最上層。
就在眾人都對此議論紛紛的時候,田苗卻連半點參與的興致都沒有。
別人家有金山銀山那也是別人的,別人的爹媽是中央首長又能怎樣,無非茶餘飯後嚼一場口舌,回頭還不是得好好過自己的日子,她實在不明白有什麼可豔羨的。
眼看要上課了,教室裡還是一派垃圾遍地的情形,田苗默默走到後面拿了把笤帚挨盤兒清掃起過道。
“起來點兒,你擋我路了。”一個不客氣的聲音忽然從後面響起。
田苗沒說話,身體向一側靠靠,讓出了正好能容下一人透過的距離。
“你這人這麼軸呢,說你擋路還不快閃,這麼點兒小縫誰過得去啊,耍人玩兒呢!”那人怒在當場。
田苗直起腰站起來,冷冷掃了一眼,不打算他一般見識,轉身要走。
“跟你說話你聾了?誰啊你,太目中無人了?”陸安斌這下徹底火了,長這麼大他還沒被誰這麼無視過。
田苗已經走到前面開始擦黑板。屋子裡靜悄悄的,大家都在屏息等著看接下來的好戲。
從來只有自己玩女人的份,真要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在個女人面前吃癟,自己也算白混這麼多年了。
他兩步衝到講臺前:“你,就說你呢,把你名兒告兒我……誒!!!”
帶著厚厚一層粉筆灰的板擦準確無誤地拍在他從頭到腳那身名牌衣裝上面。
“不好意思,光聽狗叫了,沒注意邊上還站個人。”田苗沒什麼誠意地道了句歉。
這話聲音不大,卻正好能讓整個教室的人都挺清楚。底下有不少人都繃不住“噗”地笑了出來。
“我艹你大爺……”陸安斌惱羞成怒地爆了句粗口,捋袖子就想上手。
結果還沒等他碰著對方衣服邊角,身體就被扣住肩膀大翻轉過來,牢牢按在講臺上。
“以後招惹別人之前,麻煩先掂量掂量自己的斤兩。”田苗不冷不熱地說了句,旋即放手,拍拍袖子上蹭上的白灰,徑直走出教室去洗手。
陸安斌站在原地,撣了撣衣服,重新整理好領子,微眯著眼睛目送那抹細瘦的身影消失在屋子門口。
今天這筆帳留到什麼時候算先不說,這女人他惹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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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第二天田苗走進教室的時候,發現自己的座位被N束鮮花給完完全全包圍起來了。
她錯愕地走過去,立馬被各種五花八門混合在一起的花香給刺激地打了個噴嚏。
“怎麼樣,喜歡麼?”陸安斌一手插兜,適時地出現在門口,他今天穿得是馬甲襯衫配西褲。
這一身其實挺有英倫貴族的味道,現在穿在他身上卻只讓人感覺騷包流氣。
“什麼意思?”黃鼠狼給雞拜年,田苗不相信他會安什麼好心。
“沒別的意思,就是想為昨天的事兒給你說聲道歉,昨天是我……”
“成,知道了,道歉我收下,花請你拿走。”田苗看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