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嬴義果然滴酒不沾。
寒芳看他那癢癢勁,忍不住勸道:“喝點吧,喝一點沒事的!”
嬴義看了看酒罈子,提鼻子使勁聞了聞酒香,嚥了下口水,搖頭道:“末將說過今生已不再飲酒,就不會再飲酒。”
寒芳感激地笑笑,她知道他這樣做是為了她,他要讓自己時刻保持清醒,也知道再勸也沒有用。他有一副牛脾氣,認準的事不會輕易改變,就像他認準巴家如果背叛大王就滿門該死一樣,無法更改。
在院內坐了一會兒,寒芳從懷裡掏出一個毽子託在手上,興致勃勃地說道:“嬴義,我們一起踢毽子?”
嬴義看著她手中五彩斑斕的物品,好奇地說:“您讓我給您找活雞毛,就是要做這個?——這是什麼?”
“剛才說過了,是毽子!”寒芳站起來開始熱身。
寒芳做了幾個預備動作後,毽子被高高拋起。她有節奏地踢著,毽子上下翻飛。她的長髮隨風舞動,宛若一幅奇妙的畫卷。
眾人的目光隨著毽子一起一落,看得津津有味。
嬴義沒有想到幾根雞毛她也能玩出如此花樣,滿臉的笑意。
寒芳渾身是汗,朗聲叫道:“嬴義!該你了,我要歇一會兒了。”
“我?”嬴義頭大,這個主人哪都好,就是有時候太會折騰人,且每次都弄得自己很狼狽。
周圍的虎賁軍一臉善意的笑,饒有興致地看著他們的頭領。
“對!站起來準備接住!”寒芳餘光看到嬴義的架勢,笑著糾正道,“是用腳——不是用手!接好!”
五彩繽紛的毽子飛了過去,在空中劃了一個美麗的弧線。
嬴義慌忙抬腳去接,只聽“嗖”一聲,毽子快速飛到寒芳身後。眾人忙尋跡觀看,毽子不偏不倚,正落在一棵高高的樹上。
寒芳回頭一瞅埋怨道:“你使那麼大力氣幹什麼?你當是打架呢?恨不能一腳把人踢死?”
嬴義傻呵呵笑笑說:“第一次踢,不知道該使多大的力。看見它飛過來,一急就沒有控制好。”
這可是費了半天工夫才縫好的毽子,手指上還被針紮了好幾下!寒芳無奈地嘆了口氣,一溜小跑到了樹前,抬頭看看,樹有幾米高。該怎麼辦?她抬腳就想往上爬。
“您要幹什麼?要爬樹嗎?”嬴義一把攔住了寒芳。
寒芳這才想起來身邊還有許多幫手,自我解嘲說:“沒有沒有,我只是試試。快想辦法!”
嬴義蹙著眉頭道:“是呀!哪用得著您親自上。——我有辦法。不用爬樹!”
寒芳訝道:“你不是會飛簷走壁,身輕如燕的輕功吧?”心裡期待著能看到武俠小說中那傳說中已經失傳的絕世輕功。
“輕功?”嬴義一臉茫然地反問,“什麼輕功?”說著徑直走到院外拿了一根長長的竹竿回到樹下。
嬴義舉著竹竿說:“您真是大事聰明,小事糊塗。”
寒芳笑著嗔道:“是呀!是呀!我是大事聰明,小事糊塗。你是小事聰明,大事糊塗不就結了?我們兩個正好互補,就是黃金搭檔!”
“黃金搭檔?”嬴義停下手裡的竹竿。
寒芳嬌笑著催促:“是呀!是呀!快點吧!”
毽子被竹竿打了下來。
寒芳迫不及待地拾起來一看,包銅錢的絲布已經被粗糙的樹皮劃破,責怪道:“你看,破了吧?都怪你!”
嬴義滿臉歉意。
天漸漸黑了下來,點上火把繼續歡歌笑語了很久,眾人才意猶未盡地散去。
寒芳坐在燈下,艱難地一針一針剜著。她想再做幾個毽子,趕明兒和大家一起玩。
嬴義邁步過來輕輕道:“末將幫您吧。”。
“你會?”寒芳仰起頭一臉驚訝。
嬴義微微一笑拿起毽子縫了起來。燈燭下的嬴義,剛毅的臉看起來滿是柔和,粗糙的大手握著細小的鋼針竟然十分純熟老練。
嬴義想起童年悲傷的往事,眼睛裡有了一絲朦朧。他輕聲說:“末將從小就是自己縫衣服。到軍營裡,更是自己縫。”
寒芳趴在几案上,雙手支著下巴,微笑著說:“那以後你找個人給你縫衣服。”突然又想起悄悄給浩然縫製衣服的情形,想起浩然收到衣服時的幸福和滿足……往事漸漸淹沒了她的笑容。
嬴義手裡的針停了一下,嘴角輕扯笑了笑,沒有說話,只幾針一個毽子已經縫好。
寒芳拿在手裡讚不絕口:“就是比我縫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