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喜歡什麼顏色?”塗綿綿一邊量一邊問。
鳳皇心裡高興,表面上傲嬌得要死,一雙鳳眼微挑,唇緊抿著,斜睨著在他身上量來量去的塗綿綿:“朱黃,赤紅,黑色。顏色得正一些,你可別買一些庶民的便宜貨。”
“知道了知道了。”塗綿綿笑眯眯地抬頭望著他,“我們皇上當然得穿好的。”
鳳皇可不知道小奴才心裡的小九九。他身材雖然略顯瘦削,卻極為挺拔,比塗綿綿高了半頭,塗綿綿仰著頭朝他笑,一口整齊的牙齒雪白亮眼。難得被給了好臉色的少年君主冷哼一聲,別過頭,卻難掩愉悅的表情。
南山君在一旁嘖嘖打量,故作高深地詠歎:“我單純的牧羊少年啊,你可曾記得月神戴安娜如何讓你陷入永久的沉眠。”
塗綿綿面無表情:“不看抗戰片啦?”
南山君驚訝地扶了扶眼鏡:“好敏銳的人類!”
“……”
輪到給九尾量三圍,後者在她認真記錄資料的時候動手動腳,時不時地摸摸她的頭髮、捏捏她柔軟的臉頰,調笑著說道:“要不要來我房間測,會更精準一些哦。”
塗綿綿露出假笑:“再不正經,就讓你當兔女郎。”
九尾立即站直了身體,嚴肅正經,目不斜視。
塗綿綿:“乖。”
坐在沙發上,一手拄著下巴的南山君看著一人兩妖的互動,不動聲色地抿唇微笑。人類的適應能力比想象中快更多,與妖怪們發生羈絆的塗綿綿,比他想象中更能處理和妖怪們的關係啊。
想起泰逢的擔憂,若是以後塗綿綿脫離這樣奇怪的生活,會不會難以迴歸到從前的按部就班。
南山君扶了扶眼鏡,遮住了眼底閃過的銳利的光。
能看到那棵樹的人類,怎麼能是普通人呢?初次見面時有那麼一瞬間,用神的眼睛,他依稀看到了塗綿綿的未來的片段。
或許她以後會比想象中走得更遠。
正想著,塗綿綿彷彿心有靈犀地抬起頭,撞上南山君的目光。他朝著塗綿綿揚起唇,那是飽含智慧的神的凝視,面前的女孩子怔忪片刻,忽然開口道。
“南山君,你剛剛一笑好像個猥瑣大叔啊。”
南山君:“……”
“咚咚咚。”門外忽然響起了敲門聲。
南山君迅速站起身。塗綿綿一愣,和他對視一眼,緊張地望向大門口。九尾和鳳皇把她撥在身後,擋住她的身影。
山海公司第一次有人敲門。
究竟,是神還是妖?
作者有話要說: 南山君(推眼鏡):聽說有很多人類讓我退出飯圈,我今天就查查你們的愛豆都有誰。呵。
☆、“情敵”見面
公司瞬間安靜下來。
未曾感受到神或是妖的氣息,就連南山君的神色也變了變。他扶了扶眼鏡,鎮定地說:“鳳皇,你去開門。”
鳳皇一驚,隨即大怒:“混賬!誰敢使喚朕!”
被迫躲在身後的塗綿綿:“……”
大家都是成年人,能冷靜一些麼。
這時,九尾冷不丁地吃吃笑起來,意有所指地瞟了一眼南山君:“該不會是饕餮吧。”
聽到饕餮二字,九尾的大黑狗發出驚恐的嗚咽,急匆匆地躲在了塗綿綿腳下,在她的腿上來回地蹭。塗綿綿蹲下來抱住它,輕輕撫摸它光滑柔順的頭頂,示意它安靜下來。
南山君一僵,明顯能看到他面部的肌肉狠狠抽搐了一下,這才咬著牙說:“你別胡說。泰逢說了,他還睡得死死的。”
“那能是誰呢?嗅不到一絲氣息啊。”九尾的尾音悠悠盪盪,滿是看好戲的促狹。
鳳皇這才恍悟:“南山君,你不會是怕了吧。”
“……”
南山君的餘光瞟到唯一的人類塗綿綿正在關注他們幾人的對話,頓時面色肅然。頭可斷,血可流,面子不能丟!不就是能一口吞掉祝融的洪荒妖怪嗎!有什麼可怕的!
他給自己加油打氣,心底默默唱著“雄赳赳、氣昂昂、跨過鴨綠江”,大跨步如英雄赴死般走向大門。
“咚咚咚。”
似是等得不耐煩,門又被咚咚敲響。南山君差點像觸電似的彈了幾米遠,在鳳皇的喝倒彩中冷哼一聲,磨磨蹭蹭收回腳,一手握住門把,深深吸了口氣後總算擰開。
“吱呀——”
寂靜的深夜中,黑霧瀰漫,什麼也看不清楚。
南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