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手機的時間,而是表示自己被打擾到了。
塗綿綿當然聽不到。
但對於饕餮來說,他的腳步聲乃至走動間布料細微的摩擦,都是相當吵鬧的存在。
南山君非常識眼色地後退一步:“抱歉,打擾了; 打擾了。”
他暗暗咂舌饕餮的起床氣可不是蓋的,平日裡溫吞好脾氣慣了,讓南山君差點兒忘記當初的他是如何兇悍而冷漠。
饕餮一動不動地佇立在門口,像一尊攔路神,南山君哪能不明白他的意思,連忙朝著來時的路折回去。
他走了半截,偷偷摸摸地向後瞟了一眼,饕餮還沒走。黑暗的走廊裡,就像飄忽不定的黑色幽靈,正幽幽地看著他所在的方向。
南山君被嚇得連走帶跑,絲毫沒有一座山頭的山神氣派風骨。
饕餮看著他的蹤影消失不見,這才推開門回到自己的房間。
躺在床上的塗綿綿蜷縮成一個小團,離開了溫暖源,睡夢中的她有些冷似的揪住被子,臉也埋在被子上。
饕餮躬下。身,指尖探向她溫軟的面頰,將她散亂的長髮輕輕地撥開,在那光潔如玉的面頰上留下輕輕一吻。他的唇冰涼,塗綿綿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看到是饕餮,便拽住他的胳膊。
“睡覺吧。”她含含糊糊地叫了一聲。
“嗯。”他目不轉睛地盯著她,一眨不眨。
……
另一頭。
快步走到客廳的南山君拿著手機,臉色有些發白。
正在拿著大笤帚使勁掃的鹿蜀眼睛一亮,嘿嘿地笑起來:“太好了,我還怕你跑路不幹了呢。”
南山君聞言,理直氣壯地拍拍胸部:“我是那種神嗎!”
鹿蜀連忙附和:“那是那是。”
發現南山君手機還拿著塗綿綿的手機,鹿蜀愣了愣,問:“怎麼了,手機沒還過去?”
“嗨。”
被饕餮嚇到的事情說出來多丟人,南山君才不會傻子似的把真相說出來。他淡定地把塗綿綿的手機放在櫃檯上,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我走在半路想了想,大半夜地再把小塗塗吵醒,也太不禮貌了。她平時工作那麼累,還是讓她好好休息吧,什麼事明天再說。”
鹿蜀一臉敬佩:“你真是個仁慈心善的神祇!”
南山君眼神遊移,厚著臉皮接受了鹿蜀的誇讚:“那可不。我也還惦記著你幹活呢。”
鹿蜀更加感動,雙眼淚汪汪。
“你真好!”
相當臉皮厚的南山君跟著鹿蜀繼續幹活。說是一起幹活,更多的時間都是他在使喚鹿蜀,就在鹿蜀正勤快擦桌子的時候,南山君摸摸下巴,忽然回味起什麼,若有所思地嘖了一聲。
滿頭大汗的鹿蜀抬頭問:“怎麼了?”
“不對啊……”
“什麼不對?”
“我好像在饕餮身上,聞到相當熟悉的味道……”
鹿蜀有些懵地摸摸他的光瓢:“你什麼時候見到的饕餮?”
“哎呀不要問這些細枝末節的問題。”
南山君強行略過鹿蜀的問題,繼續陷入沉思:“那是小塗塗的味道啊,為什麼在饕餮的身上如此強烈呢。不應該啊。”
鹿蜀仍然一臉懵:“什麼什麼?饕餮和綿綿?”
饕餮和塗綿綿在一起的時候,會相當留意兩人身上的氣味。一般來說,他會可以減淡自己身上的氣息,每日混跡在妖怪群之中的塗綿綿沾染著大家的氣息相當正常。
然而,就在不久的幾個小時前,饕餮正生氣於塗綿綿被動出軌事件,不僅吻了她,還抱著她睡覺,完全忘記自己身上沾染著不少塗綿綿的氣息。
相當雞賊的南山君意識到不對勁。
他託著下巴開始思考。
南山君回憶起先前的兩人有些詭異的相處模式,回想起塗綿綿對饕餮相當冷淡,而饕餮也對於塗綿綿的生日聚會非常不歡迎。他越想,越心驚肉跳,頓時發現自己可能找到了真相——
該不會是,因為之前讓塗綿綿勸饕餮去捉窮奇,饕餮生氣了吧?
緊接著塗綿綿又不是會主動道歉低頭的人,所以……饕餮因為生氣……一氣之下……
“把她吃了?!”
南山君唰地從沙發上蹦起來,鹿蜀被驚得一抖,忙不迭地問:“什麼什麼什麼?誰?吃誰?”
“糟了!”
怪不得饕餮身上關於塗綿綿的氣息如此濃重!
南